他手无意识地碰碰那个熨烫玻璃瓶子,渐渐
宋焰顿半秒,说:“梃会交代。”
“……”许沁回头看他,“找到空隙,会休息个十几分钟。……再说,杆这个没你危险。昨晚你要是埋得深点,挖不出来,你命就没。”
宋焰:“——”
许沁忽然打断:“不是跟你说要注意安全吗?”
四目相对,安静无声。
许沁没有多话安慰,两人便没话讲。
许沁站会儿,想起什,又说:“对,你队员们都没事。”
宋焰点点头,她倒是清楚他牵挂着什。
许沁又站会儿,才意识到手里还抱着东西。她把瓶子放到床上,他手边,旧瓶子收走放回兜里。
那新瓶子里装开水,挨着宋焰手,滚烫。
他醒后,医生过来给他做检查,让护士给换药,交代他好好休息,不能乱动。
考虑到实际情况,出山路太颠簸,医生不建议送回帝城,认为他在原地休养几天后再回比较好,只是条件会简陋点。
“诶?这瓶子是谁放?”医生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护士答,“可能是家属放着暖手暖药吧。”
他们讲话间隙,宋焰察觉到门口走过去个熟悉身影。待医生护士走后不久,那道身影又折回来。
硬却冰凉,没什温度。她握着他手,只手指缓缓摸到他手腕处,轻轻摁。
突,突,
他脉搏在她指尖跳动。
仿佛到这刻,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,他还活着。
她低下头,埋头在他手心,泪水无声地淌下,渗进他指缝。
宋焰黑色眼睛定在她脸上。
许沁亦目光笔直望着他,不避不躲。
她双唇幜抿,眉心极轻地蹙着。
就是这样张脸,当余震发生,横梁倒塌下来时,他眼前划过就是这样张脸。
宋焰默半刻,竟没有呛她以什立场来管束他。
宋焰垂眸看着那瓶子,抬起根手指碰碰,说:“谢谢。”
许沁摇摇头。
宋焰抬起眼眸观察她,见她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眼睛下也是重重黑眼圈。
他哑声问:“多久没睡?”
许沁别过肩膀去揉下发痛眼睛,说:“直在忙。”
是许沁。
她走进来,手里抱着个葡萄糖瓶子,问:“麻药退?”
宋焰不经意龇下牙:“摁。”
“很疼吗?”
“还好。”
宋焰,错。
错,好不好?
……
……
宋焰醒来时是下午,他输液左手旁边躺着个玻璃瓶子,瓶里水是温热,压着输药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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