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他……”
公主话语顿,神色间却颇忧愁:“们就要去吴兴吗?可是吴兴在哪里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吴兴距离建康也不远,舟船往来旬日可抵。”
沈哲子也不急着离开,便坐在这里安慰下这小女郎:“吴兴风物,跟建康又有不同,虽然不及都中繁华,但却水清山秀,景色怡人。们在乡中,
沈哲子便站起身来:“夜已经深,也不打扰两位。事情就这定,若再有疑难,可以直接道。”
他是真累得不轻,强打起精神来处理完这件事。区区两名浅见妇人倒不值得他如此郑重以对,问题是这两人有直接向皇后进言机会,皇后态度则又影响到他家庭和睦,因而切潜在隐患都要扼杀在萌芽中。
以往沈哲子觉得家奴居然能够凌驾在主人头顶,驸马要与公主同房甚至还要贿赂家奴,简直就是不可思议。可是当他成为帝婿后,对这现象却有些感受。
皇女出宫后,不得诏命也不得随便进宫入苑,亲情自然渐渐淡薄下来。宫中若要解公主府内情况,自然要直接询问陪嫁宫人。这些宫人得以进言,便有搬弄是非机会,甚至出于私欲而离间母女感情都不出奇。
更恶劣甚至有公主乳母收家贿赂,率进谗言竟然使得宫中下诏杀掉驸马,继而再使公主配于别家。
很显然皇后这脾性跟慈母搭不上边,之所以有公主所言那种情感流露,也不过时伤感而已。随着公主离宫日久渐渐习惯下来,彼此感情肯定更加疏离。沈哲子也并不怎热心帮助母女修复关系,只是不想皇后再借宫人对公主施加什影响,坏其心情。也不许这些人因私利而搬弄是非,增添什不必要烦恼。
第二天早,沈哲子又是黎明起身,这几天他都难得清闲。比较让他郁闷是,在归乡大礼之前,每天清早他都要去礼拜公主。
当沈哲子走进房间中时,公主已经起床,临窗而坐,正有宫人为其整理发髻佩饰。今天这小女郎倒不必再化浓得夸张妆,素面朝天坐在那里,似乎有些起床气,秀眉微蹙,虽无风情,亦足娇憨。
看到沈哲子进房来,兴男公主眼中流露出丝茫然,过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已为人妇,羞怯之余,亦有几分伤感。她转过身来有些怅然望着沈哲子说道:“沈哲子,是不是从今往后都再难见父皇、母后和阿琉他们?”
室内人也不多,沈哲子索性省礼拜环节,他坐在公主下首,笑语道:“公主虽然离宫,但等们去吴兴家行过大礼后,陛下若想念公主,还会时常召公主进宫相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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