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东海王呵斥,谯王动作顿顿,手中剑颓然垂下,转回头来向东海王跪拜,已是涕泪横流:“今日方始惊闻父血仇,深恨过往懵懂无知,时情难自控,请东海王赎罪!今日必诛王氏贼子,求大王予方便,若能得报大仇,必肝脑涂地相谢!”
见谯王如此悲怆状,东海王亦是略有动容。王门虽然势大,但他心内对王氏也乏甚好感,毕竟他父亲亦受王敦幽禁而亡。但众目睽睽之下,若坐视王氏子弟在自己园中被害,那后果又是东海王无法承受。
“谯王之心,亦有感,但诸人皆因而来,若血溅于
愤是首要任务。如此招人恨事情,沈哲子自然不会做,反正遭殃又不是他,摆正心态站在旁看戏。
能够留在此地人,多是身份地位不同凡响者,谯王当众发狂,且不说他们心内感想如何,首先考虑便是勿要让动荡扩大。因此很快就有人醒悟过来,吩咐王府护卫隔绝此处,不要让更多人闻讯来此,以至于局面糜烂无法收拾。
眼看这些人徒劳无功安排布置,沈哲子心内哂,索性转往旁边座小楼,居高临下去看热闹。
又过会儿,此地主人东海王姗姗来迟,他转眼便看到高立于小楼上沈哲子,神态忿忿横对方眼。沈哲子则回以谦恭笑,他能理解东海王此刻心情有多抑郁,因而也就不怎在乎对方态度。
东海王心内确是抑郁非常,今次庆生本来是件开心事,但麻烦却桩桩接踵而来,如今心情更是彻底被败坏,且还头疼无比,不知该怎解决这件事。
早先王氏兄弟求见托庇言道谯王将要前来寻衅,他尚有些不以为意,认为谯王不敢在他庄园内过于放肆。但在知晓内情后,却气得险些要骂娘,这种事情正该两家自己去解决,在自己庄园内闹腾算是怎回事?
尤其他更不知该心向何人,王家虽然不是什好货色,但谯王与他关系也未亲厚到可以罔顾王家而助其报仇。况且眼下庄园内还有兴男公主这个不能现于人前小祖宗,于是他便先将王氏兄弟择地安置藏匿起来,然后再安排人将兴男公主赶紧送回都中去。
等他再返回来时,便看到木塔外已经乱成团,宾客们散落在各方,王府护卫们如临大敌,而谯王则状似疯魔般,边挥剑劈砍,边破口大骂,已有数名王府护卫受伤倒地!
“谯王,安敢在园中如此放肆?你将本王置于何地?”
俟行入场中,东海王便勃然色变,两家之恩怨本来便与他没有什关系,但谯王在此地如此放肆,却让他不能淡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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