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不知所起,往而深,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。何解相思,唯死而已。心已死,勿复言情。”
突然,矮墙后传出个感慨万千语调,沈哲子与纪友转头看去,只见沈牧蹲在墙头上脸沧桑,腰上赫然挂着他那极为显眼亭侯配印,擦拭锃亮发光。
陡然听到这第三人言,纪友脸色顿时滚烫红至耳根,蓦地起身指着沈牧悲愤道:“沈二郎,与维周私语,你竟偷听,无耻至极!”
沈牧哈哈笑,自墙头翻身跃下,不理纪友那几欲喷火目光,板着脸凛然道:“本侯途径于此,适闻有人发痴男怨女呻吟之论,有感于怀罢。今时非靖平之世,凡江东儿郎,应担当国计,志竖豹尾,封妻荫子才能不负平生!纪文学你也是冠缨子弟,不思身报国恩,只在此枯坐伤怀私情,该羞耻是你,又何耻之有!”
瞻遗泽尚在,旦入仕,可想纪友必然仕途通畅,很快就能将家业担起。
沈哲子见到纪友时候,这家伙尚因为昨日没能见到顾家那位七娘子顾清霜而郁郁寡欢,手捧份便笺拜帖怔怔出神。
凑上去看,沈哲子意外发现这便笺居然是写给自己,见纪友还在神游物外,沈哲子伸手便将那张纸抽过来。这动,纪友整个人活过来,扑上来要抢回那张便笺:“心里忧苦得很,维周不要玩闹……”
沈哲子拿住那便笺匆匆览,才发现是那位顾氏娘子所写,语气软中带硬,是在问责自家昨日打她家仆人意思。这种小事沈哲子并不放在心上,将之丢回给纪友由其睹字思人,对纪友说道:“明日午间动身,文学快去准备。”
纪友两手小心翼翼捧着那信笺,半躺在胡床上,无精打采道:“不过席遮羞卷帘而已,轻车简从即可,何必似你郑重以对。”
沈哲子明白自家这样大肆准备,对纪友而言乃是虐狗之举,在纪友旁边坐下后笑道:“那位顾氏娘子既然因昨日之事见咎,那今次途径吴郡,也不妨去拜会致歉。文学与同往,也可慰相思之苦,岂不两全?”
纪友听到这话,眸子顿时亮,抓着沈哲子衣袖说道:“维周此言当真?你真愿去顾家赔礼?”
“什叫赔礼?家本无错,顾氏咎由自取。不过,也是你师叔,勉为其难帮帮晚辈也是应当。”
沈哲子笑吟吟说道,除帮帮纪友以外,他也想看看顾氏那女郎究竟是何模样,居然让人思念魂不守舍,纯粹好奇。
纪友小心翼翼收起佳人墨迹,继而叹息道:“亦知此情无礼,只是情难自已。此事维周你心知,切勿言于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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