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辈历仕东吴便埋下旧怨,后来贺徇之父贺劭被吴主孙皓残杀,全家流放外郡。于是其家田亩产业多被本地世家侵占,其中便有部分落入虞氏族人手中。吴灭后贺氏族人回乡重整产业,彼此便有利益冲突。
后来贺徇声名鹊起,有儒学宗师名声,继而与虞氏又有学术上冲突。
这多仇怨累加起来,两家能够和睦才怪。彼此俱为清望高门,甚至波及到郡内其他家族都分别站队表态。但自从贺徇死后,贺家在这场对峙中便落于下风。
沈充入主会稽,摆明是从虞家手中抢来位置。敌人敌人便是朋友,有这个前提,两家自然拍即合。随着沈家声望越来越高,彼此甚至已经有联姻打算。
沈哲子年龄
立,飞檐之下尚有游廊,大概临于望台上便可俯瞰全城。
这座官邸建筑已经颇有些年头,城精华大半集于此地,自然不可能是沈充手笔,也未必是为官任者兴建。由此可见时下为官者善待自己,并不信奉后世为官不修衙官场道理,哪怕只是客居,也要极尽建筑之雅致意趣。
沈充早知儿子要来消息,因此早就推掉案牍庶务,在府中静待。得到仆下通报沈哲子已经入府,便拉着名身披鹤氅属官大笑着迎出来,待看到沈哲子与其身后阵列分明少年营子弟兵,笑声益发欢快,指着沈哲子对身边人笑道:“华青,这便是小儿哲子。”
说罢,又对沈哲子招招手:“青雀,快来见过贤长史贺君。”
听到老爹介绍,沈哲子便知这身披鹤氅、气度不凡中年人乃是会稽贺氏贺隰,也是老爹过去这年来在会稽争取到为数不多盟友之,连忙上前见礼。
贺隰之父名贺徇,乃是与顾荣、纪瞻齐名江东元老,时人称为“江表儒宗”。单单听这名字就比沈哲子那所谓“琼苞”“玉郎君”格调要高得多,乃是代宗师级盛名人物。晋元帝司马睿南渡伊始,就是靠拉拢顾荣、贺徇等吴人名士,才得以在江东立足下来。
贺隰对沈哲子态度极为友好,微笑着说道:“常听使君座上夸耀家中麟儿,又多听时人传颂清闻逸事,对小郎君早已是慕名已久,渴于见。”
“贺君高门清逸,如此谬赞,小子真是受宠若惊。”沈哲子谦恭说道,同时将纪友向老爹和贺隰引见。
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,沈哲子与老爹多有交流会稽人事,明白贺隰之所以礼待自己,除老爹缘故之外,多半还是因为去年吴兴乡议雅集大大打虞潭记耳光。
同处郡县之地,贺氏与虞氏之间并不和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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