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中众人,亲眼所见峰回路转,心情之跌宕可谓猛烈。那朱贡虽然躺在塌上还未醒转,但原本殷红可怕脸色已经转为浅浅酡红,呼吸渐趋平稳,尤其胯下扯旗,形难称之伟然,其意存焉,可见已是精血旺盛,转危为安。
许多年衰老迈、血气枯竭者看到这幕,原本不好此道者,都隐隐有要试试冲动,再逞鞭挞之威。
场中最高兴还是那张家主人,连连对沈哲子道谢。张家虽是清望门第,却未必比得上在场寒门豪富,这弁山山庄已是颇为重要产业,眼下名声得以保全,自然对
如此情切表示,沈恪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拒绝,只能默然,他也不知自家有什醴泉真浆。
“小郎君所言之物,可曾携带身侧?”张家主人又转到沈哲子面前,抓住其手腕说道:“请小郎君安心,日后若有人因此归咎你身,家若是坐视不理,天厌之!”
这个表态已经很严重,张氏高门,吴中清望所系,既然如此说,那谁也不能再就此事而非议沈家。
沈哲子倒没想到还会有这意外收获,并不很解时下人对于鬼神敬畏之情,若自家有个服散爆血而亡厉鬼游荡,想想都瘆得慌。
话讲到这步,沈哲子便不再故作姿态,挥挥手吩咐声,早已温好备下醴泉真浆便被端入亭中。所过之处,酒香飘逸、松馨隽永,令人闻之精神便是振。乌程本有酿酒传统,场中不乏人嗜好杯中之物,单单这丝散逸酒香,便让他们感觉到这所谓醴泉真浆不凡!
负责诊治朱贡那名流接过酒杯,眸子登时亮,已经忍不住端至嘴边轻啜口,脸色登时大变,几乎端不稳酒杯令酒液四溅。时间酒香便更加弥漫开来,益发令人心驰神往。
此时朱贡腹内已是鼓胀,那人先吩咐将其翻转过来控出部分酒液,而后才将满满杯真浆灌入朱贡体内,接着便吩咐仆下继续依仗早先拍打朱贡周身上下。
又过将近半个时辰,原本昏厥不醒朱贡蓦地长吟声,这让闻者精神都为之振。听此吟声已有中气,显然已经渡过危险期。至于靠近前方人,更是看到朱贡体表涔涔汗涌恍如地泉,汗水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微小黑褐血粒,这分明是散力喷涌将原本淤血都给冲刷出来。那汗液都带着股松醪美酒气息,实在闻所未闻!
“散力总算驱开,可以把人平放。”
诊治朱贡那人长吁口气,旋即视线便转向那盛放剩余醴泉真浆小瓮,眸中已是异彩连连,上前将瓮捧在怀内,赞叹道:“这醴泉真浆,真有神异之力!频死之人都能解救,莫非天授奇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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