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独朱贡闻言惊叫,在场众人也是片哗然,皆震惊于这少年大言不惭。旁边沈恪更是叫苦不迭,这小子怎说话做事跟他老子个德行,总是要让人胆战心惊!
“老夫也愿闻雏凤清音!”虞潭心内终究不愿向少年低头,因而发言欲以捧杀。
“名,不可多取;公器,不可多取。此皆大谬,对以当仁不让!”
沈哲子朗声道:“名者,人颂之望,实至而名归。顾氏高门,元公清逸,贤名乃至。师纪侯,志存社稷,功名加身。陆氏双俊,文章冠世,才名附焉。此庄张公,莼鲈之思,逸名流传。名非可取,纷至沓来,当仁不让!”
沈哲子历数数人,皆吴中名士,才显当时,盛名煊赫,让人无从反驳。名非可取,当仁不让,若非如此,难道要反驳说那几人蝇营狗苟,媚世邀名?
竟看不出沈家并无杀他们之心。他心内不得不承认,时下吴中少年,这沈家小郎确是个异类。
心内再将沈哲子番言论梳理番,虞潭眸子蓦地闪,正待要开口发言,旁边朱贡突然叫嚷起来。
“慢着!你施,bao于人尚有说辞,但损坏乡议之题又作何论?”
听到朱贡问责,虞潭心念转,便将本欲说出口话又压下去,继而漠然道:“损坏中正试题,此前并无此事。老夫也很想知你有何理据,若不然,当表奏朝廷,施以禁锢,以儆效尤。”
那几家受灾之人听到这话后,气焰再次高涨起来,声言定要严惩此恶行,更有人绘声绘色描述此前沈哲子如何张狂放诞劈砍试题。
“公器又何谬之有?”虞潭已领略到这少年之辩才,心中虽有气结,苦于无从辩驳,便又发问
看到这些人叫嚣,又将虞潭欲言又止模样收入眼中,沈哲子心中冷笑。脑子不行没文化,真不要乱出头,这些家伙大概还不知,他们自己名誉已经被虞潭放弃。相对于帮这些人洗刷污名,虞潭大概更乐意给自己政治前途施加障碍。
可笑这些人尚不自知,不过也没什,稍后沈哲子会让他们明白。
所谓禁锢,便是不得出仕为官。这惩罚对沈哲子来说不算什,今日禁明日解,反正沈哲子距离出仕还有大几年时间。但在这禁锢之下比较严重罪名是藐视中正,这个帽子旦扣上,才是最要命。
看看那脸得计之色朱贡,沈哲子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其在作死道路上路狂奔行为。他对脸急色族叔沈恪笑笑,旋即开口道:“名,公器也,不可多取。此题已破尽,留之无用!”
“哈,你说什?前圣之言,大义幽深,你竟然敢言破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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