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稍许,皇帝才开口道:“庾郎是说朕识人不明,致使沈充这个
庾亮眉头皱,手指点庾怿说道:“你跟来,稍后面君奏对时,你要……”
庾怿状似很认真聆听点头,但其实对兄长叮嘱并没有记下来,在台城接连遭受冷遇,甚至还被王家个小辈威胁,这切都悄然改变着庾怿心境。他肯定自己绝非庸才,否则也不敢为那种壮举,大丈夫生而于世,当乘势而起,岂能处处受制于人!
带着这种壮怀激烈心情,庾怿走入殿堂,向堂上皇帝叩拜下去。
晋帝司马绍年方二十五,但神采气度却甚于先帝,君威浓厚,见庾怿走进来,自己已经步下殿堂,笑着扶起庾怿:“家班定远来!”
庾怿神色肃,正色道:“臣惶恐,吴兴非化外之邦,沈充亦陛下之臣。臣所为,不过疏浚壅塞道途,引其复归王统,实在不敢居功。”
王允之听到这话,双目怒睁,拳头握起,竟又走回来。
庾怿也非嗜散力虚之人,素来勇武,自然不惧,嘴角噙着冷笑站在原地,丝毫没有要退避意思。他心中已经积攒颇多忿怨,岂会再受辱于这个小辈。
“你们在做什?”
后方个冷峻之声响起,庾怿转头看去,只见大兄正疾步行来。王允之见状,则恨恨瞪庾怿眼,看也不看走过来庾亮,当即便拂袖而去。
看到大兄走来,庾怿不免有些窘迫,讪讪道:“大兄,这王允之狂悖在先,并非有意挑衅。”
皇帝本是满脸笑容,闻言后笑容蓦地敛,继而整个殿堂中气氛陡然降温。
此时殿中尚有西阳王司马羕、南顿王司马宗、右卫将军虞胤等宗室贵戚,丹阳尹温峤、吏部尚书卞壸、护军将军应詹等重臣,全都诧异于庾怿公然回护沈充。
“叔预,你放肆!”
庾亮连忙起身,低声训斥。
庾怿却不看兄长,沉默垂首立于君前。
“若不过来,莫非你们真要在台城中大动干戈?你年长于他,何必争时气盛。”
庾亮训庾怿句,旋即又叹息道:“风波定,王处弘父子俱被处明沉杀江中。”
庾怿听到这话,禁不住倒抽口凉气,半晌后才喃喃道:“王门人伦,竟败于斯!”王处弘便是王含,与其子王应引败军北蹿,没想到俱亡于王舒之手。听到这个消息,庾怿才知为何刚才他调侃王允之父子俱贤,对方会有那激烈反应。
震惊过后,庾怿不免又想起刚才王允之那满怀杀意威胁之语,心内便是凛。这父子两个,可都是狠角色啊!
“这是什话!王处明持心严正,无亏忠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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