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哲子起身击掌,直候在门外卫士鱼贯而入,于厅中四散开守住门户,继而执戈在手,虎视眈眈将许县令以下厅中众人围住。
虞奋神色复杂站起身来,对那惊恐无措许县令说道:“这位乃是车骑将军沈公之子,沈哲子小郎君。”
砰!
声震响,杯盏齐碎,众人转头看去,只见那魏兴推案卧在地上,浑身颤抖如筛糠般。
……
义事?”
他故意说含糊,想留分推脱余地,许县令却不让他如意,紧随其后说道:“先时魏先生正与商讨饷应虞公义师事宜,虞先生尊驾光临寒家,莫非也是为此?”
“义师?什义师?”虞奋还未及开口,沈哲子已经先步发问道。
听到这个问题,魏兴眸子不禁亮,认识到主从关系后,他不敢因对方年幼而有轻视,微微欠身回道:“还不知小郎君是?是这样,吴兴沈氏从王氏之乱,虞世兄伯父虞公在余姚举义勤王,受虞公所托,先步为义师探路,筹措给养。”
虞奋有些尴尬望向沈哲子,自武康路行来他对这个早慧小主公多有解,不再将之视为个不喑世事儿童。
西陵县城外,许县令站在泥泞道上,认那牛毛细雨吹打在脸上,脸色有些苍白,望着正准备出发少年沈哲子,几番欲言又止。
明明说好只是借道过境,怎就变成鸠占鹊巢?看看守卫在城头上沈家部曲,许县令神色更加哀怨,早知吴兴沈家豪霸乡里,怎连个垂髫小童行事都这肆无忌惮?
不过想想那个五花大绑被掼在泥浆里魏氏高足,许县令心里还是不乏庆幸,最起码自己还能维持住个体面。
沈哲子并不在意许县令幽怨目光,他本就打算借虞奋身份赚开西陵城,暂时作为军旅栖
沈哲子却是乐,没想到刚渡江,正主还没遇到,便先碰上个爪牙。他对这个手持麈尾、副名士做派傅粉男子半点好感也欠奉,眼睑掀乜斜过去:“为义师筹措给养?可有朝廷诏令?你说义师就是义师?莫非阁下竟是台省执事显贵?”
“你……”连串诘问让魏兴勃然色变,再难保持气度。
沈哲子却不再理他,转望向许县令,笑道:“明府地尊长,怎容许这种狂悖之徒登堂入室?那虞潭介归省老吏,有什资格节制地方?”
许县令听得脸颊微微抽搐,只觉眼冒金星眩晕,完全猜不透对方究竟是何来历,竟敢将会稽久负人望虞公称为老吏,身边更有虞氏子弟随从左右。
“巧得很,也有路义师,要劳烦明府放行过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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