桔年看平凤眼,点点头,平凤虽然父母健在,兄弟姐妹众多,但是可倚靠也只有她而已。
“准备好入院费用吧,她伤势不清,你先到收费处把钱交下。”医生打量着桔年说。
这个时候平凤已经清醒,用手半撑起身体,问句:“多少钱?”
“先交5000吧,其余过后再说。”
“X”平凤忍着痛咒骂句,“有没有搞错,都说你们医院是喝人血,至于宰这狠吗?”
陌生人车子拐出阴暗小巷,朝最近第三人民医院开去。桔年在后排,平凤卧躺,头枕着桔年腿,豆大汗水渐渐将脸上浓妆晕开,依稀露出底下变得蜡黄肌肤。
桔年轻抚平凤头发,祈祷着医院快到,车子里没人说话,除平凤偶尔模糊呻吟,便是三个人呼吸声。桔年本不善于陌生人相处,何况事情起源于那样纷乱而难堪个场景,所以她甚至不怎敢从后面放肆打量前排人,只记得他黑色衣角,和隐隐古龙水味道。
等待红绿灯间隙,男人开窗,点支烟,桔年被烟雾呛,没憋住,咳声,那男人闻声侧侧头。桔年窘,她知道和平凤能上这车已是别人好意自己幸运,唯恐自己态度被人误以为是对抽烟事抱有微词,显得不知好歹,连忙涨红着脸,吞吞吐吐说:“不是……你抽吧,尽管抽。”
男人身子再度侧侧,桔年头跟低,不说话还好,说反倒矫枉过正。她想,其实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做是道声感谢,萍水相逢,别人本没有义务帮她们,何况这件事看起来导致另桩不愉快,不管事实上是否是由她们而起。
“谢谢你。”她低声说。
那急诊科女医生闻言冷笑道:
红灯已过,前排车辆开始缓缓移动,男人熄灭半截香烟,坐正身子,专注于前方路况,对桔年感激没有表示任何回应。
也是,正如他“朋友”所说,送“两个妓女”到医院,有什光彩,别人出手相助,大概只因为他不是个见死不救人,至于她感激,别人并不放在眼里。
这样想着,桔年心里反倒平静下来,心只想着什时候到医院,平凤伤不会有什事才好。
夜晚,医院急诊室也并不平静。平凤被抬进治疗间,医护人员对伤势进行察看,诊断结果除部分软组织轻微损伤外,最严重就是腿部,X光照片还没有出来,医生凭经验基本上可以认定为外力引起大腿股粉碎性骨折,建议进行内固定手术。
“你是病人家属吗?”医生问桔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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