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好起走,他答应过,就不能改!”
说这句话时候,陈洁洁坐在昌平女监探视室里。照例她背对着紧闭大门,和桔年面对面坐在绿色油漆斑驳长桌两端。负责看守女狱警百无聊赖玩着自己手指甲。两个同龄女孩,曾经在同张课桌上度过苦读岁月,然而隔着太过狭长桌子,隔着两年光阴,她们在第秒认出对方,却仍然感觉到陌生。
陈洁洁没有问那句“你好吗?”也许她已经察觉到这句话虚伪,也许她知道,坐在桌子另面应该是她自己,命运翻云覆雨擅自改变她们位置。大好年华葬送在铁窗之中,如何会好?可是时至今日,她们中任何个,都已经丧失改写能力。
“求过他,火车就要开,还有两个小时……两个小时后,们就可以远走高飞。他说过要带到他祖辈生活地方去,他还说,在那里,他会给个新生活。他答应过,怎可以食言?”
陈洁洁所处位置背着光,直缄默桔年只看到个瘦脱形影子。
“你以为你们走得多远?”这是桔年面对陈洁洁以来说第句话,从头到尾,她仿佛也直都是这句话。
“不管!”坐在她对面那影子骤然向前倾,几乎惊动旁狱警。“不管走得多远,里也好,千里也好,只要他带走,结局怎样,不怪他。可是他呢,他说‘洁洁,得再见桔年面,欠她个承诺’。到那个时候,他还是不要命往回走,只不过为跟你说声再见。他信守对你承诺,那呢,他对承诺呢。”
桔年缓缓垂下头去,她在陈洁洁勾起回忆中尝着小和尚给她最后迷惘、甜蜜和酸楚。虽然她和陈洁洁都永远不可能再知道,两个女孩承诺,究竟在那个逝去少年心中意味着什。
“那努力哭着,求着,不要去冒险,留在身边,留在们孩子身边。可他还是走。他说,只要他还有口气,就会回来。坐在候车室角落傻傻等,个小时,两个小时,车到站,广播在催,汽笛响,车开走,直等,直等,他没有回来。天黑,后来又亮……像个傻瓜样在原地等到人事不知,当醒过来,看到爸妈脸。那刻起开始恨他!”陈洁洁说起这些,语气如冰,然而桔年知道,她在另端落泪,泪还是热。
“你恨吗,桔年,恨夺走他。可是除最后天,从没有求过他什,没有求过他爱过,没有求过他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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