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起——她们可以睡在封闭阳台里。他们只是在这里暂住,等找到更合适地方——或者房子修好后——就搬过去。
“妈妈,”莱克西在厨房里叫道,“妈妈,看看这个。”
柜台上放着只大牛皮纸信封,鼓鼓囊囊,似乎塞满纸,有可能是米娅忘记带走——因为离开时过于仓促——文件或者珀尔家庭作业,但理查德森太太伸手触摸到这个信封时,立刻意识到并非如此——信封里面东西硬硬,明显不是纸,封舌仔细地对齐叠好,但没有黏胶。她用指甲挑起封舌,打开信封,理查德森家其他人都围过来,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。
全都是照片,代表着理查德森家每个人照片,半写实半艺术化风格。理查德森太太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桌上,字排开,她知道这些照片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,理查德森家人立刻认出它们属于自己。在别人眼中,它们只是静物照,而在理查德森们自己眼里,它们承载着让人无法忍受隐私,就像在镜子里瞥见自己裸体样令人尴尬。
其中幅照片里,张撕成长条粉红色纸被人编织成网,网里兜着块沉重圆石头,纸上文字碎裂成无法阅读小块,但莱克西眼就认出它——这是她去医院堕胎时出院证明,底部还有她签名——确切地说,是她冒充珀尔签下名字,她对自己笔迹再熟悉不过。那天,她把出院证明撕碎,扔在米娅家,米娅对它进行改造。莱克西摸着照片,看着被圆石头撑开却没有破碎网,那本应是她不得不承担负重,米娅曾对她这样说过,她第次觉得,也许自己有能力担负这份沉重。
另外张照片上有副冰球护胸,被丢在垃圾堆里,护胸中间部分裂开——米娅用锤子把几根钉子钉进那个位置,好像射穿白色塑料利箭。承认自己脆弱并不丢人,钉钉子时候,她想,会有意想不到东西从脆弱地方生长出来。她在崔普护胸内侧填土,撒上种子,耐心地浇个星期水,直到裂缝中钻出绿色嫩芽,纤细卷须闪烁着青翠光芒,迎着光线,倔强地向上蠕动,坚硬外壳也能孕育出柔软生命。
第三幅照片:群振翅欲飞纸鹤,最大那只像手掌那大,最小和手指甲差不多,显然是用横线笔记本里纸叠。穆迪立刻认出那是他送给珀尔又拿回来本子,后来他把它撕碎扔掉。虽然米娅抚平纸页,但纸鹤翅膀上皱褶依旧清晰可见,好像被风吹皱羽毛,仿佛片片花瓣纸鹤摆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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