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奇对米娅崇拜经受住时间考验。每天放学后,她再也没有与世隔绝般独自待在屋里练琴,而是直接步行英里半,来到温斯洛路出租屋,任凭米娅使唤。她会看着米娅演示,学习如何取景和冲洗照片。与之相反,此时珀尔会在穆迪陪同下前往理查德森家,在阳光房中和伊奇哥哥姐姐度过下午时光。珀尔在内心深处是感谢伊奇,因为她转移米娅注意力,让米娅没有那多时间管束女儿。过去这多年,都是她和米娅四目相对,但现在她可以躺在理查德森家大沙发上享受人生,五点钟到,伊奇会跳进“兔子”小型车副驾驶座,让米娅载她回家。米娅在理查德森家厨房里做晚饭(同时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房间那四个孩子动静)时,伊奇会趴在柜台另头陪她。只有当米娅开车回家——这时坐在副驾驶座是珀尔——以后,伊奇才会来到沙发旁,和哥哥姐姐们坐在起。“有人迷上米娅哦。”莱克西像唱歌样抑扬顿挫地说,伊奇翻个白眼,跑到楼上去。
不过,“迷上”这个词或许用得非常准确,因为伊奇把米娅说每句话都奉为圭臬,凡事必然征求她意见。除学习摄影方面基础知识,她也在吸收米娅审美观,甚至被米娅敏感所影响。她问米娅如何知道该把哪些影像组合在起,米娅摇着头回答:“也不知道,是凭直觉判断。”她又朝桌上美工刀和切割好照片扬扬手:排汽车从洛瑞恩-卡耐基大桥上开过,桥墩被两尊巨大雕像代替,汽车也被米娅仔细地抠下来,只留空白剪影。“没有预先计划,是即兴创作,”她拿起美工刀,“所以总会做出和别人不样东西。”
“妈就喜欢计划,她无论做什都喜欢先制订方案。”
“敢肯定,这样做可以让她感觉良好。”
“她讨厌。”
“噢,伊奇,也敢肯定,这不是真。”
“不,她就是讨厌,所以她才喜欢挑刺,不去找别人麻烦。”
自从为理查德森家工作以来,米娅就注意到伊奇与家人之间怪异关系,尤其是她和她母亲关系。老实说,理查德森太太确实对伊奇更苛刻:总是责备她,动不动就不耐烦,对伊奇缺点和失误更加难以容忍,似乎在用套比其他孩子更严格标准来要求她,甚至忽视她成功,放大她错误。在这种情况下,伊奇会更加激烈地反抗母亲,以更加孩子气方式表达自己不满。
“伊奇,”米娅说,“告诉你个秘密,许多时候,父母并不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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