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去拍婚纱照感觉太傻。可封澜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等到那天,她开始怀疑那天是否会降临,这让她惊恐,才想趁自己尚且美丽时候留下点什。别人说,穿婚纱女人总是美,从服装师和周陶然目光里封澜
要获得共鸣。
康康不忍她失望,挠挠头,违心道:“眼睛不太好……是有点点像!”
封澜眼睛亮,然而她片刻就醒悟过来。她淡淡地对康康说:“你把觉得像那个人指给看看。”
康康低头。他当然指不出来。
封澜默默地收起手机。不怪康康谎言拙劣,她其实自己也不敢相信。她已经不止次有过这种错觉,仿佛丁小野并没有离她太远,他就在某处静静地看着她。这是不可能事情,她大概是病,又在垂死挣扎地给自己寻找救命稻草。
“康康,告诉你个秘密……”
康康没来由地抖抖,他以前最喜欢八卦,但最近撞见太多秘密。电影里这种人通常命不久矣。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:不要再塞给秘密,还是棵祖国小树苗,你们让知道这些事,真合适吗?合适吗……
封澜才不管康康内心挣扎,托着头,有些惶恐地说:“这次好像缓不过来。”
封澜是相信爱情,也不缺勇气。她曾经对自己坚强和愈合能力充满自信,世界上最不缺就是男人,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,还怕找不到下个爱上人?可是如今她渐渐地没那笃定。因为光阴给女人优待太过吝啬,不容许她放肆。她对自己承诺过,会直等到爱那个人和对那个人出现,才心甘情愿走进婚姻殿堂。然而父母在催她,卸妆后容颜在催她,越来越不知心动为何物那颗心也在催她。
不用别人错误惩罚自己,封澜确是这想。可惜豪言壮语说出来容易,如重病人喊着要活万年,心有余,力不足。她每次重整旗鼓都要消耗更多气力,每次伤口愈合都带着厚痂,每次收拾自己心都盼着是最后回。与周陶然四年拉锯已然让她很疲惫,否则也不会短暂地动过嫁给曾斐算念头。面对丁小野时全面沦陷,她其实比谁都焦灼,这无异于她在感情上拼死搏,激烈得如回光返照般。明知他不靠谱,还是放任自己打针强心剂,只因那颗心为个人怦然而动感觉太过美好――结果疯狂过后,他理性地走。她若无其事地生活,把自己收拾得比任何时候更好,可腹腔中仿佛揣着笼火炭,烫得她如烧如燎,不能碰,不能说,否则就只剩下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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