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补偿当然好,不管他们是不是原谅。”丁小野想起七年前汇给冯家又被退回那笔钱,对封澜说道,“用不着你卖餐厅,钱还有点,虽然不够……还有套房子,有些旧,地段还不错,你可能得替出面处理下。”
直没有变卖那套
才是尽可能缩短刑期,们都在想办法。”
丁小野听出律师说那个“们”含义。他问封澜:“你又做什?”
封澜心知瞒不过,也不打算瞒他。个人逆风而上太过辛苦,何必硬撑着?她需要个人和她共同面对。
“打算把餐厅转手,已经有几个人联系,开出价格还不错。”封澜解释说,“怪以前太大手大脚,赚得不少,花得也多。家里没什负担,所以没有攒钱观念,手头上实在拿不出太多现款。和韩律师还有曾斐都商量过,会想办法赔偿受害者家属。他们两老也不容易。万家属答应出具谅解书,对于减少刑期还是有帮助。房子不能卖,爸妈家……不好经常回去,没做好露宿街头准备,餐厅转手倒方便些,正好休息下。对,你不知道有注会证吧?想不到还挺有本事?这种人是饿不死,你放心!”
丁小野用拇指拨动另边手腕上铁环,这半个月来,他已适应身上多个物件,然而未来需要适应东西还有很多。
“后悔吗?封澜。”他直视着她,毫不回避,也无矫饰,甚至连感激或内疚都无从寻迹,只是平铺直叙。
“后悔”这个词封澜已听过太多人向她提起,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,老生常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她却心头颤,眼角不争气地发烫。
“暂时还没有,以后事难说。反正到时也晚,不提也罢。”她侧过脸去假装撩开挡住眼睛刘海,再看着他时已平静许多,笑道,“你知道别人怎评价——疯子、傻瓜、情圣、倒贴女。习惯你嘴贱,脸皮也变厚。其实不疯也不傻,更不是情圣,为自己打算着呢。你早点出来,受益也是。‘食得咸鱼抵得渴’,你这句话简直是为造。冬装新款外套、限量版鞋子……这世上买什不需要花钱?买日后幸福,难道不值得这个价?”
她到底没想象中那无坚不摧,话说完,嘴角止不住地轻抖,他们隔得太远,连抓着他手、摸摸他脸都成奢望。封澜哽咽道:“别让后悔,小野。”
“那是跟你客套,你没听出来?”丁小野抬头道,手腕处刚好些擦伤又被他拨得磨破皮,冒出细碎血珠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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