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斐冷眼看着丁小野许久,然后站起来。他不打算反驳,但也没有再留下来必要。
丁小野垂着头,交握得更紧,仿佛也在经历场天人交战。
“如果是你认定那种人,你现在能安然坐在这里?”丁小野忽然说道。
这是曾斐无法否认事实。他远离警察这个行当太久,曾经敏锐已逐渐在安逸中懈怠,竟没能在第时间察觉丁小野真实身份,这点始终让他耿耿于怀。丁小野若有意对他或者他身边人下狠手,有是机会。
“曾斐,爸再罪有应得,他已经死。恨过你,但也同样明白你立场没有错。你怪是非不分,有善恶标准。是罪愿意扛,可是再说次,事发时不在车上,等赶到已经晚。请求你……你知道是为什。”
生活,他必须尽切努力去争取看似渺茫未来,重生欲·望从未这样强烈而清晰。
曾斐虽脱下警服,但他是最清楚当年案件始末人之,在警队里人脉尤在。如果他不能带来转机,那就意味着没有希望,这也是丁小野坚持要求见他面原因。
“你知道他名字吗?他叫冯鸣。”曾斐看似无意地提醒道,“那是他第次参加队里重要出勤任务,结果再也没能回来。他是独生子,还没有女朋友,家里两老白发人送黑发人,至今都舍不得将遗体火化,等七年,就盼着今天。你欠他们个交代。”
那个陌生名字显然刺痛丁小野,他手背骨节发白,似要穿透那层薄薄皮肤。
“对不起他……和他家人。如果没有开车回去找爸,可能他就不会死。或者坚持把爸爸送走也好,那样他们未必会恰好撞上。”
说完这些话,丁小野仿佛松口气,低垂着眼,如久远石像。他做他能做,尽人事,听天命。
曾斐离开前问句:“有什要转告……她在
“你放心,包庇在逃疑犯这条罪名你同样也免不。你爸做多少见不得人事,毁多少人生活?他早应该为此付出代价。你连最起码是非观念都没有!”
“能怎样,他是爸爸!”
“那是当然。上阵父子兵,就算你狡辩说开车人不是你,也证明不你没有参与其中。做那多年警察,见过太多这种事,有些人天性凶残,那些恶是在血液里。”
曾斐并不掩饰自己对于丁小野身为崔克俭儿子这身份本能厌恶。
丁小野轻笑道:“这说来,你爸是警察,你也是警察,你为升职立功不择手段也是遗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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