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小野微笑着说:“也不知道。”
封澜用指尖去划桃紫色窗幔,那上面是繁复南亚风情纹饰,她困在窗幔和落地窗旁墙壁之间,面是正午让人无处遁形阳光,面是令人心荡神驰暧昧。那帘子在午后风怂恿下轻轻鼓动,卷着她,裹着她,像海上浪,
曾斐走后,封澜问店长:“丁小野去哪儿?”她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常,让人听上去就像个例行公事询问。
店长想下,“哦,包厢窗帘轨道坏,让他去看下。”
封澜皱眉说:“那窗帘不是年初才装吗?怎就出问题?”
“要不打个电话让窗帘店里人来看看?”店长提议道。
“暂时不用。”封澜说,“先去看看坏在哪儿,你忙你。”
心上,成年以后又只想跳过烦琐过程直奔结果,封澜都替他觉得浪费,白瞎上天给他优待。
曾斐犹豫下,不确定地说:“爱?到底什才算爱?”
封澜换个说法,“很在乎人总有吧。”
“有过想要好好照顾人。”曾斐承认道。
封澜似乎也知道他指是谁,她问:“心动和责任,你分得清吗?”
封澜走进小包厢,顺手合上推拉门。紧闭落地窗帘看不出异样。她伸手撩起窗帘角,下秒整个人就被卷进帘子里。
“干什?”丁小野手撑在她耳侧墙壁上,脸上是颇感兴趣样子。
封澜说:“来检查下窗帘。”
“哦……差点误会。”丁小野惊讶地说,“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找!”
“为什要迫不及待?”封澜言不由衷。
曾斐说:“这很重要?”
“对女人来说很重要。”
封澜早年也走过文艺小清新路子,那时她相信爱是涓涓细流、脉脉温情。后来她多少也成情场上老兵,才明白那套全是用来欺骗无知少女。那爱——至少是狭义爱,即使没有天雷勾动地火,开始也必须是让人脸红心跳、寝食难安。爱源于欲·望而归于责任,但这条定律反转过来却不能成立。责任只能产生义务,却培养不出心动。
这也是封澜明知曾斐很好却始终没办法点头真正原因。婚姻对于封澜来说就像扇门,她很渴望走进去,可她必须找到打开门钥匙,这把钥匙就是爱个人感觉,丁点心动也可以。即使它在开门之后用处不大,有天会消失不见,她也必须紧握着它,才能坦然推开门开始后面那段平淡庸俗旅程。
遗憾是,曾斐这样人却总在提醒着她,男人和女人心思从来都是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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