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镜但愁云鬓改，夜吟应觉月光寒。
会成全你
。戚少商心中只有
句句如刀刀砍着话，会成全你，大娘……就像你当年曾为念：
“思君如明月……”
思君……
明月……
戚少商长吸口气，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欠负累息大娘，可是，从第次乍逢惊艳，他们离离合合，争争吵吵，几时静息过？如许岁月，如许忧欢。他辉煌时，只希望辉煌给她看；而她美丽时，只希望美丽给他看。可是个美丽，个辉煌，总是错过
，从今生今世，就不能偿补……月光，月光真是寂寞如雪啊。
戚少商关切洞里洞内切风吹草动，他也查觉赫连春水不大对劲，所以暗中留意他行动，但却无意中听到息大娘这番话。
他白衣苍寒。
剑若青霜。
唇紧抿。
他离得好远，身影跄啷，像受重伤般，转入几个山洞，才敢把忍住咳嗽，轻而沉重咳出来。
他咳时候，全身都在抽搐着，像把肺都要咳出来似，他双肩高耸起来，月亮映照下，就像只濒死白鹤，看去竟有些似雷卷。
他当然不是雷卷。
他是戚少商。
由于他只有条臂，所以看去更加伶仃、更要凄寒，份外单薄，份外枯寂。
只喃喃地道：“大娘，大娘，红泪，红泪，好开心，好快乐……”
息大娘嫣然笑。
赫连春水忽想起什
似，说：“可是，戚寨主那儿”
“等切平定之后，才告诉他；”息大娘坚定地道，“只要他能复起，只要他能报仇，便不欠他什。”
她说：“他也不欠什。”
江水涛涛。
何年初照？
戚少商忽然升起句自拟诗
鼻高挺。
人傲。
可是他已经死。
他人还未死，可是心却死。
自从听到这番话，他就等于不曾活过。
大娘，你不明白：纵使得到全世界，而失去你，究竟得到些什？如果没有你，是什？红泪，原来你并不明白，点都不明白，直都不明白！
戚少商觉得喉头发苦，吐出来竟是血。
原来血是苦。
这些日子以来，常常受创，伤未痊愈，吐血并不异常，但所有创伤加起来，总不如这刀深。
因为这刀是你砍，大娘。
潺潺江流。
悠悠明月。
月亮像恋爱般轻柔爬满山壁、岩洞、穴孔、土坑……
再明丽月亮，也照不亮所有黯处。
这层山洞里最黯个地方，有个人，就在这个时候，踩在洞里最暗黯处，离开这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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