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伤势比较严重,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治愈,过段时间后就会自愈。”
“哦,”凌霄愣愣地点点头,“那走吧。”
凌霄双脚再次接触到地面,每迈出步都仿佛是在云里,切都显得那不真实。周围环境,周遭事物,在前面带路人,都有如幻化出来样。这刻也好似梦境,白雾遍布视野,所有声音都被摒弃在千里之外,狭长走廊永远都走不到尽头。
主治为他推开扇连接梦境与现实门,“浴室就在这里,衣服已经放在里面,有其他事可以呼叫。”
凌霄点点头,魂不守舍地迈入这扇门,浴室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,明亮镜子挂在墙上,无情地映射出它所看到切,凌霄只是轻轻瞥,便再也移不开视线。
住主治衣角,动作快得令他吃惊,“是个人获救?”
“不,是两个,你同伴跟你在起。”
“他没有事吗?”
主治回答得有些犹豫,“他伤得比你轻很多,现在应该已经无碍。”
凌霄长长地松口气,低低道声那就好。
他下意识地走到镜前,端详着里面陌生人,陌生人也用浅灰色眼睛注视着他,他们彼此凝望,眼就是万年。
良久,凌霄探出手,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,几次三番地前进却又退缩。
镜子里人也做出同样动作,怯生生,怯生生地向他靠拢着,最终冰冷触感将他们对接,再也不存在丝妄想可能。
他终于摸上对方眼睛,指尖在他眼角轻轻掠过,最后顺着眼珠轮廓划道无力弧线。
这怎能是他呢?这怎会是他呢?
可为什这种“自己好像忘掉什很重要事”感觉始终挥之不去,凌霄拼命地回想,但通往记忆道路宛如打上死结,无论怎走都绕回原地。
“如果你觉得好些,可以先洗个澡,“主治好心地建议他。
经过这提醒,凌霄才发现自己身上狼狈得惊人,整个右臂都凝固着来历不明血迹,制服上衣不翼而飞,低头看,胸前还有多处暗红色斑点。
“治疗结束吗?”他傻乎乎地问。
主治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,外伤是可以治愈,但吻痕不属于外伤。很多刚刚成为契子人都因不愿接受事实,而潜意识忘记些东西,看来他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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