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他,眼中渐渐发热,向他深深俯身。
“王妃!”他慌忙阻拦。
依然坚持向他行大礼,抬头望向這张铁面覆盖下脸,“魏统领,多谢!”
這样
面罩下魏邯不辨喜忧,双眼里仍是冷冰冰没有表情。
转身,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,却听他低低开口,“王妃勇气如当年。”
震,直直看向他眼,這双眼,這个人,莫非……
他眼睛终于有丝笑意,“不错,正是属下。”
隔這多年,几乎已经忘记,当年被贺兰箴挟持,从徽州至宁朔路上,那个奉萧綦密令,乔装随行,暗中保护粗豪大汉。不可思议地瞪着魏邯,竭力想从他身形相貌上,寻找当年痕迹。
桥缓缓升起。
低沉号角吹响,各处宫门落下重锁,甲胄鲜明禁军戍卫刀剑出鞘,明黄旌旗高高飘扬在皇城之上。
股青色烟柱从宫中最高凤栖台上腾空而起,直冲天际。
這是宫中示警烟讯,京畿四周驻军,旦望见烽烟,便是接到入京勤王诏令。
命人检查宫中水粮兵器,除禁军箭矢有限外,应水粮充足,坚守半月都不在话下。
“临梁关战,属下大意中伏,身受重伤,本该按军法处死,王爷却留条性命。”他缓缓伸手摘去脸上白铁面罩,依稀熟悉脸上赫然有道狰狞可怖疤痕横贯至颈,两鬓更已有点点斑白。
“至此之后,属下更名魏邯,再未以真面目示人。”他淡然笑,重又将面罩戴回脸上。
望着眼前這神秘铁面将军,竟心潮翻涌,时不能言语。
危难之际,重逢故人,往日种种似又回到眼前,陡然生出狂喜和欣慰实在无法诉诸言辞。
“王爷待属下有再生之德,重塑之恩,纵是粉身碎骨也不足报效万。”他説完這句,双冷眸重又回复冰冷神情,“属下旦有息尚存,断不容叛贼踏入宫城步。”
各宫室殿阁都被封禁,宫人侍从未得传召律不得擅自出入,以防起乱。
应部署周全,登上城楼,眺望东郊方向,良久仍未见有烟尘自东面升起。
魏邯在身后冷冷笑,“看起来,宋怀恩没這容易得手。”
颔首微笑,不错,如若他顺利接手东郊驻军,带领军队赶回城中,此刻东边天际理应看到万骑扬尘沙雾。眼下已过个多时辰,不见驻军开拔迹象,想来是驻军统领已经看到烟讯,知虎符有疑,不肯听命。
“魏统领,今日有你及诸位将士舍命相随,王儇感激之至。”侧首,平静地笑看魏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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