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兰箴倒是个汉子。”他负手笑,“结盟之事,你怎看?”
沉吟片刻,缓缓道,“你与贺兰箴当日盟约,必然不能让朝臣知晓。此番他依约向你借兵,倒觉得可信。”
萧綦微露笑意,颔首示意继续説下去。
却有刹那迟疑,沉默半晌方道,“此人恨你入骨……只是王位诱·惑想必比仇恨更大。即便今日与你结盟,日后必然还会反噬。”
“不错,仇恨与利益,本就是世间最稳固可靠东西。”萧綦笑意冰凉,垂眸叹,“仇恨,果真如此可怕?”
正值两国交战之际,个来历不明密使,封诡秘信函,件奇特礼物——带来个大胆得近乎荒谬请求,时间,如巨石入水,激起千层波澜。
提及突厥王子,世人只知个忽兰,却不知有斛律。斛律王子,這个只闻其名神秘王储,几乎没有人清楚他来历。
,bao戾善战忽兰王子是突厥王嫡亲侄子,生父当年丧于萧綦阵前,自幼由叔父抚养长大,与突厥王情同亲生,性情亦如出撤。
而传闻中斛律王子,病弱无能,不识骑射,在崇仰武力突厥族人看来,个不会骑马打仗男人,比女人还懦弱,比幼童还无用。
然而正是這个无势无名没落王子,却在此时向萧綦请求结盟,不惜借助世仇大敌之手,弑父割地,换取他王位。
“阿妩至今还不识得仇恨滋味。”萧綦含笑看,神色却十分复杂,笑谑中隐有唏嘘,“但愿這世,你永远不要知道這滋味。”
深深动容,有這样个男子守护在身边,纵是风刀霜剑,又何足惧。
“贺兰箴与结盟,所图并非仅只王位。”萧綦微微笑。
时茫然,心念转动,骇然抬眸道,
朝中众臣纷纷置疑,有人怀疑這根本就是突厥人骗局,欲将军诱入敌后,分而击之;有人不信那废物似斛律王子有翻覆王权之能,借兵与他,无疑自投死路。朝堂之上,尤以御史大夫卫俨反对最为激烈。萧綦不置可否,暂将此事压下,延后再议。突厥使者亦暂押驿馆,由禁军严密看守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。
斛律真,喃喃念出這个陌生名字。
“説起来,你倒要感谢這位故人。”惊,竟不知萧綦何时到身后。
他语声淡淡,目中神色莫测,望着笑道,“若不是他将你带来宁朔,你不知何时方能相见。”
亦笑笑,每当想到那个白衣萧索身影,心中总是感慨。想起他送来花与明珠,眼前竟浮现那月下寒夜地幕,瞬间脸颊微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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