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让隆儿乖乖待在东宫,等他萧綦去拿人?”姑姑仰头微笑,仪态优雅,“东宫早已设下埋伏,旦左相兵败,豫章王杀进东宫,埋伏在夹壁暗道中三千甲士,刚好等着你大英雄呢……纵然他力敌千军,也难当万箭齐发,届时火烧东宫,叫他玉石俱焚!”
眼前這狠戾疯狂,弑君杀夫,挑动嫡亲兄长与侄婿相互残杀女人,就是自幼孺慕姑姑,母仪天下皇后。
直直望着她,只觉从未看清过這张面孔。
那片火光越发猛烈,身在乾元殿上,似乎也能听见梁柱崩塌,宫人惊呼奔走声音隐隐传来。外面已经是火海刀山,血流遍地,而這高高在上乾元殿,却如死般沉寂。
守护着這座大殿,不仅是外面禁军戍卫,更是龙床上那具早已僵冷尸身。
马呼喝呐喊,潮水般漫过九天宫阙。
是东宫,是父亲和萧綦……他们终究还是动手。
闭上眼,任由那杀伐之声久久撞击在耳中,周身似已僵化成石。
“启奏皇后!”名统领奔进殿中,仓皇道,“豫章王攻入东宫!”
“是?”姑姑回头望向殿外,唇角挑起冰凉笑,“倒也撑得够久,左相兵马比预想中厉害……若非你那位好夫婿,只怕再无人压得住你父亲。”
皇上殡天,尸骨未寒,谁敢在這个时候擅闯寝殿,冒犯天威,大不韪弑君之罪便落到谁头上。萧綦兵马步步逼近,将這乾元殿围作铁桶般,未得萧綦号令,却也不敢踏进步。禁军戍卫退守至殿外,剑出鞘、弓开弦,只待声号令,便将血洗天阙。
笑笑,“你将父亲和夫君网打尽,不知有没有想好,如何处置?”
她冷冷看,目光变幻,阴枭与悲悯交织,恍惚看去还是昔年温柔可亲姑姑。
“王儇已自投罗网,皇后您满意?”笑着看她,她脸色渐渐变,阴狠中流露丝凄怆。
她缓缓转过身去,背向而立,过良久才低低开口,语声恬柔,“若是你不长大多好,从前小阿妩就像个雪团似
单凭父亲手里禁军,哪里挡得住豫章王铁骑,让他们守卫东宫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此时东宫,想必已血流遍地,横尸无数。
抬眸笑,“不错,既然动起手来,父亲自然不是萧綦对手,只怕皇后您也是样。”
姑姑失声大笑,“傻孩子,你真以为你那夫婿是盖世无敌大英雄?”
她扬手指向东宫方向,“好孩子,你看看那边!”
殿外,片浓烟火光从东宫方向升起,熊熊大火映红這九重宫阙上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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