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姑姑青衣素髻,仪态娴雅,含笑立在堂前,老远见奔来,便俯下身去,“奴婢拜见王妃。”
忙将她扶起,时激动难言,她眼里亦
早去探视玉秀,她已被送回王府,仍在昏睡之中。从宁朔到晖州,再到京城,她直陪伴身边,生死关头竟为舍命相搏。如果不是她拼死拖住薛道安,只怕也避不开那刀。望着她憔悴睡颜,心中暗暗对她説,“玉秀,会给你最好切,报答你舍命相护之恩。”
若是等她醒来,能看见宋怀恩在跟前,想必是再喜悦不过。只是宋怀恩数日前便已悄然领兵前往皇陵,只怕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。
立在窗下,黯然遥望皇陵方向,心头诸般滋味纠缠在起——子澹应该是暂时安全罢。
破临梁关之日,萧綦便命宋怀恩领兵赶往皇陵,将被禁军囚禁子澹接走。
子澹是姑姑心头大忌,直担心姑姑向他下手,以翦除后患。所幸姑姑颇多顾忌,不愿让太子落得残害手足恶名,迟迟没有动手。如今子澹落在萧綦手里,成萧綦与姑姑对抗筹码,至少眼下,他不会伤害子澹。
然鲜漆明柱,雕饰如新。往后,這里就是和他将要度过生地方。
“萧綦……”蓦然叹口气,轻轻唤他。他嗯声,却又不知该説什,默然片刻,转过身去,“没什。”
他陡然搂住,身上温热透过薄薄丝衣传来,在耳畔低声道:“明白”。
转身将脸颊贴在他胸前,听着他沉沉心跳。
“伤口还疼?”他小心地圈住身子,唯恐触痛伤处。
宋怀恩离去之前,让玉秀将句话带给他——“幼时在皇陵道旁种过株兰花,将军此去若是方便,请代浇水照料,勿令其枯萎。”
玉秀説,宋将军听完此言,语不发便离去。
明白那个倔傲人,沉默便是他最好应诺。
“禀王妃,长公主侍前徐夫人求见。”名婢女进来禀报。
竟是徐姑姑来,惊喜交加,不及整理妆容便奔出去。
笑着摇头。伤处已上药,并不怎疼,可心底却泅出丝丝隐痛。
他似乎想説什,却只是轻轻吻上额头,带声低不可闻叹息,“睡罢。”
這欲言又止歉疚,何尝不明白,然而忍又忍,还是説出口,“父亲老,姑姑病……无论如何,他们终究是亲人。”
萧綦久久没有回答,只是紧紧握住手,十指交缠间,亦明白他沉重无奈。
清晨醒来,萧綦早已上朝。他总是起得很早,从不惊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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