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可错杀,不可错漏。但有人漏网,都是后患无穷。”萧綦神色冷肃,向父亲説道,“小婿以为,此事牵涉
父亲长叹声,似松口气,“皇后连日操劳,惊吓之余难免失神,应当无妨。”
默然点头,时喉头哽住,心口冰凉片。
萧綦皱眉道,“你説刺客是皇后身边老宫人?”
正欲开口,却听父亲冷冷道,“薛道安這奴才,数月前就已贬入尽善司。”
“怎会這样?”惊,尽善司是专门收押犯过错,被主子贬出奴才,从事最粗重卑贱劳役。而那薛道安侍侯姑姑不下十年,直是御前红人,至前次回宫,还见他在昭阳殿执事。
面前,两个男人默契罢。
是左相女儿,豫章王妻子,是他们心照不宣,以微笑相守护人——即便這默契只停留短暂刻,亦是天下最幸运女子。
内侍行刺之事,他们已略知经过。将前后诸般事件,细细道来,父亲与萧綦目光交错,神色俱是严峻。
殿前血污已清理干净,却仍残留着阴冷肃杀气息。
看看父亲神色,惴惴道,“姑姑虽没有受伤,但受惊过度,情形很是不妙。”
“這奴才曾经违逆皇后旨意,私自进入乾元殿,当时只道他恃宠生骄,本该杖毙。”爹爹眉头深皱,“可惜皇后心软,念在他随侍十年份上,只罚去尽善司。想不到這奴才竟是皇上人,十年潜匿,居心恶毒之至。”
惊疑道,“罚入尽善司之人,岂能私自逃出,向假传懿旨?”
父亲面色铁青,“昭阳殿平日守卫森严,這奴才寻不到机会动手,必是蓄谋以待,正好趁你回宫之际不明就里,给他做幌子,堂而皇之进入内殿。”
萧綦沉吟道,“单凭他人之力,要逃出尽善司,更易服色,身怀利刃躲过禁廷侍卫巡查……没有同党暗中相助,只怕办不到。”
“不错,已吩咐加派东宫守卫,防范刺客同党对太子不利。”望向父亲,焦虑道,“宫中人众繁杂,只怕仍有许多老宫人忠于皇室,潜藏在侧必为后患。”
父亲没有开口,眉头紧锁,眼中忧色加深。萧綦亦皱眉问道,“如何不妙?”
“姑姑神智不甚清醒……”迟疑下,转眸望向父亲,“説些胡话,服药之后已睡下。”
“她説胡话,可有旁人听到?”父亲声色俱严地追问。
他不问姑姑説什,只问可有旁人听到,心下顿时明白,父亲果然是知情。
那方丝帕藏在袖中,垂眸,不动声色道,“没有旁人,只有在跟前。姑姑説话含糊,亦未听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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