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而来十万大军也在子夜之前赶到。萧綦下令三军暂作休整,补充粮草,次日渡河南征。
犒赏毕,便称不胜酒力,从聚宴中告退,留下萧綦与他同袍手足相聚。
萧綦没有勉强留下,只低声问,是否不喜众将粗豪。
摇头,莞尔笑——铁与血,酒与刀,终究是男人天地。
説,“无意效仿木兰,无意效仿……”這句话没有説完,最后两字时凝在唇间。
向阵前主帅,反而堪堪射中主舰前帆三道挂绳!
船头众人惊呼声中,轰然声巨响——那数百斤重篷帆应声坠落,砸断横桅,直堕船头,生生将那雕龙绘金船头砸得碎片飞溅,走避不及将士或被砸倒桅帆之下,或是坠落河中。而那蓬帆落处,恰是謇宁王擂鼓之处。
眼见战船受此重创,主帅被压在碎木裂桅之下,生死不明——敌军部众皆骇然失措,阵前方寸大乱。那金甲大将正与宋怀恩苦战不下,惊见此景,个分神间,被宋怀恩猛然回枪斜刺,当即挑落马下。
謇宁王大势已去,河面完好十余只战船纷纷丢下伤兵残将,径直掉转船头,向南岸溃退。
至此,敌阵军心大溃,再也无心恋战。
胡光烈上来拉住萧綦敬酒,醉态戆然可掬。趁萧綦无奈之际,忙欠身告退。
匆匆步出府衙,时神思恍惚,仍陷在方才震动中……那几欲脱口两个字,将自己惊住,不知何时竟浮出這鬼使神差念头。吕雉,险些脱口説出,“无意效仿木兰,无意效仿吕雉”!
路心神起伏,车驾已悄然停在行馆门前。
明日早大军即将南征,這次离去,不知前路如何,也不知何日再能重来。
缓步流连于深深回廊,花木繁荫之中,置身曾独居三年地方,已有隔世之感。那个喜欢散发赤足,醉卧花荫,闲时对花私语,愁时对雨感怀小郡主,如今已无影无踪。
有人抛下兵刃,发声喊,“愿归降豫章王!”阵前顿时十数人起而响应,夺路来奔。统兵将领尚未来得及阻拦,又有百余人弃甲奔逃,转眼溃不成军。
经此役,謇宁王前锋折没殆尽,过半人马归降萧綦,顽抗者皆被歼灭。辛苦营造楼船除主舰毁坏,其余尽被军所夺,不费寸钉而赢得渡河战船,来日饮马长河,易如反掌。
然而最后寻遍战场也未见謇宁王尸首。
只怕此人老*巨猾,见战况危急,早已换替身上阵,自己退缩至副舰,眼见前锋惨败,立即弃残部于不顾,率军望南而逃。
是夜,萧綦犒赏三军,在刺史府与众将聚宴痛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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