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入這场纷争人,却都是至亲。
不知萧綦何时来到身后,按住双肩,這才发觉自己周身都在微微发颤。
他缄默不语,随起凝望那巨幅舆图,良久才淡淡道,“你会看舆图?”
点头,僵然回应他发问,“是,哥哥从前很爱绘制水道舆图……”
“王氏儿女确才识不凡。”他微笑,从身后将揽住,意态从容,仿佛只在闲话家常,“這些事原本早该让你知晓,只是你伤病未愈,只怕平添烦恼。”
印象中直懦弱多情天子,终于被逼入绝境,被家族激怒,誓与王氏放手搏!
在父亲刚刚送到密函中,那手挺秀苍劲行楷小字,写着触目惊心字句——就在数日之前,皇上下诏废黜太子,改立子澹为储君,封謇宁王为太子少保,令謇宁王即刻北上,至皇陵迎奉储君入京!
江南謇宁王是皇上堂兄,诸位藩王之中,除萧綦外,便属他手中十五万兵权最重。此时皇上命他入京辅佐子澹,已是旗帜鲜明地向外戚宣战。
父亲与姑姑立刻封闭宫禁,宣称皇上病重垂危,太子临危受命,代行监国之职。叔父同时调集五万禁军,将京城四面守住。姑姑派出内廷禁卫前往皇陵,将子澹幽禁。
朝中局势势成水火,触即发。
他説得這样轻松淡定,几乎让错觉,這不过是场小麻烦,而不是关乎亲族存亡,天下纷争大事。怔怔看他,不敢相信他此刻面上犹带笑容。
他知不知道,旦起兵南下,等待他将是场生死恶战;他将与亲族同站在命运边缘,退后步便是万丈深渊。
“到底为什?”颓然掩住脸,再抑止不住心底惶惑,失声哽噎。
不明白這切都是为什。金风细雨京城,往日诸般美景,至亲至爱家人……甚至是眼前刚刚重新绽放天地,都随着這场纷争而坍塌。和身边每个人,或许都将从此
旦謇宁王发兵,唯有萧綦挥军南下,方可解京城之围。
父亲密函,便是向萧綦求援,要他火速备齐粮草,南下屯兵备战。
缓缓回头望向那巨幅舆图,方才见到图上勾勒数条红线,尚且不明所以。此刻,却陡然明白过来,那猩红朱笔标注之处,正是萧綦行军方略——从宁朔出三关,渡长河,直插中原心腹,截断南北要冲,在临梁关兵分三路,阻截东西南三面来犯之敌,将京师牢牢掌控在他手中,犹如枚弹丸孤城!
直直望着那舆图,从指尖,到双手,寸寸冰凉。
事成定局,這战已是在所难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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