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姑姑迫人目光，
怔忪无言，心中却阵阵抽紧。
姑姑直视双眼，语声透寒，“如果有
天，要你受着极大
委屈，放弃你所珍爱东西，去做件万般不情愿事，甚至付出极大代价，阿妩，你可愿意？”
心中惊跳，指尖发凉，无数念头电闪而过，脑中却是团乱麻。
“回答。”姑姑不容犹豫迟疑。
咬唇，抬眸望向她：“那要看，是为
什
，是否比所珍爱东西更加重要。”
姑也是明白。子澹是很好孩子，只是，阿妩……”她欲言又止，时间脸色凄楚，闭目不语。
這些年，被姑姑厉色斥责过不知多少次，却没有哪次，让如此刻這般惶恐。
从没见过姑姑用這样神色对説话，隐隐，似有不祥之感压在心头。
用力咬住唇，很想转身逃开，不想再听她説下去。
姑姑却突然开口，“自小到大，你有没有受过谁委屈，怨怪过什事情？”
姑姑目光深凉如水，“每个人珍爱东西并不相同，什是最重要，什又是最值得？”
她目光在身上久久停驻，仿佛穿过，投向遥遥时光，“也有过极珍爱东西，那曾是生命中最大喜悦与悲伤……可那喜悦悲伤，都只是人喜悲。相较之下，还有件事，比之更深，更重，是无法逃避和舍弃——那就是，家族荣耀和责任！”
“家族荣耀和责任……”如被巨锤骤然击中，心中恍惚，激荡不已。
姑姑眼中隐约有泪光莹然，却无比坚定决绝。
“当年战事方歇，朝中派系林立，四大世家各不相让，兄长以当世第才子之誉，迎娶到你母亲晋敏长公主下嫁王氏，带来无上荣耀。妹妹，许配给执掌军中大权庆阳王，而，必须成为太子妃，将来执掌六宫，才能确保王氏在朝中权威，压倒咄咄逼人谢家，使
怔住，要説委屈怨怪，這皇宫内外，谁能给委屈，什事情能让怨怪——自然只有子澹离去，可是，這个答案又岂能对姑姑説出口。
“好像没有……哥哥欺负算不算？”勉强笑出来，故作轻松望向姑姑。
姑姑敛去微笑，目光深邃复杂，爱怜之中更有淡淡痛楚之色，“你长到這大，只怕连什是真正委屈，还并不知道。”
怔怔望着姑姑，説不出话来。
姑姑垂眸笑，笑意惨淡，“少年时，也同你般不知忧虑，被亲人们自小娇宠，处处维护……然而，终有天，们注定要承担自己命运，不能永远被庇佑在家族羽翼之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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