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昏黄路灯马路上,却似乎永远找不到头。杨巡走得灰头土脸,刚才那场长跑几乎抽干他力气。好不容易走到空旷处,郊外夜风带来清爽气味,但路灯却反而没,走路全凭天上弯新月。周围没人,鬼都没有,杨巡依然闷头走着,甚至目不斜视。
忽然有卡车开过,带来阵光亮,却溅起路中央个水坑里漫天水花,溅得杨巡满头满脑都是水。杨巡毫不犹豫就操起块石头砸出去,石头没追上车,气得杨巡终于指天画地破口大骂出来。他要骂人太多,要骂事太多,嘴巴却只有张,饶是他伶牙俐齿都赶不上胸口团浊气喷涌,才骂上两句,便只剩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嘶叫。他叉着腰在黑漆漆夜里嘶叫良久,才感觉胸口闷气稍散,人脑子清楚些,可支撑着他走回市场力气又消失殆尽。他不得不再次席地而坐,直到天蒙蒙亮,才回到车上,个人再也撑不住,头栽倒在后座,沉沉入睡。
梦里,他似乎见到妈妈,他如常地跟在妈妈身后边做事边诉说最近不快。可妈妈越走越快,他却两腿犹如灌铅,步履维艰。终于他追不上妈妈,他所有话依然憋回肚子,而他又似乎知道妈妈会去不回,他急得只有泪流满腮。焦急之中,种深深恐惧团团包围上来,如烟如雾,将他笼罩。要出事,又要出事,他非常害怕,手足却无法动弹。
杨巡是在市场建筑工头拍窗大叫中醒来,醒来时候浑身酸痛,包括喉咙也痛,眼睛也痛,颗心还在怦怦地乱跳,不知自己身处何地。对于工头请示,他有些心灰意懒,还忙个啥?他随意嗯嗯啊啊几声,就开车走,回家关上门继续睡觉。直睡到下午才起。起来后无所事事,发半天呆,却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工地上。他不知道此刻除来工地,还能去哪儿。他不知道除工作他还能做什。他几乎是靠着惯性来做事,似乎他生到世上就是为做事,他前世定是牛是马是骡子。做着事情,真是比睡觉还有效,杨巡做着做着,人又活过来。虽然他心里反感,可还是给韦春红打电话,给刚在老家认识新朋友们打电话,还给士根打,给正明打,不管对方吞吞吐吐还是语焉不详,他都要轮流问上遍,这天天地下去,他坚持着每日问。
可不知为什,雷东宝案子从这个时候起,外传消息越来越少,案子似乎进入地下。
越是进入地下,杨巡越是担心。而他唯知道是,进入小雷家清查小组刚刚离开,又个工作组进入蹲点,全面接管小雷家日常管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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