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运辉有些感慨地叹声气:“对,什谋定而后动!晚安,再想想该怎做。”
雷东宝听着只会躺床上翻白眼,他说半天都是白说,此人竟然还是要想想,他真想找什砸醒宋运辉。
宋运辉躺到自己床上,他没想该如何应付金州事,他回想从小走来路。他脑袋里,“不相信”与“怀疑”交替轮回。他该如何更好地立足?他是不是该更多地改变自己?
虽然刘总工精于技术,可因为已经脱离基层久远,他可以做到很好宏观指导,可是要像宋运辉刚下基层时样,每个非标件都有测绘图纸傻事他毕竟没做过,即使做也已经概念模糊。偏生这种技改事,是无数毫无先例可循、毫无系统化可言鸡毛
设备,为就是可以在做雷东宝思想工作时候言之有据,可听到这个价钱,他无法不吃惊,站在门口进退不得,看着扬扬得意雷东宝道:“二轻局以为卖废铁啊?”
雷东宝得意地嘿嘿笑,却是故意不答,转进自己房门,他才不关着门睡觉,他睡眠好得很,不怕吵。
宋运辉前思后想很久,想到雷东宝对市电缆厂说不清道不明情结,想到卖废铁样价钱,走到雷东宝卧室门口,问道:“你没做手脚吧?”
雷东宝满不在乎地道:“否则哪来废铁价?”
宋运辉担心地说:“你这价钱明显不合理,太明显,会出事。”
雷东宝还是嘿嘿笑:“天知地知。”
宋运辉想说什,可终于没说。想到自己遭遇不合理对待,想到虞山卿反出金州后如鱼得水,他本来想劝雷东宝做人道理到嘴边,却无法吐出。谁比谁更适合生存呢?大自然法则,就是适者生存。他是不是太异类?他耳边不由自主响起那首看到便震撼他,眼之后便无法忘记北岛诗:“不相信天是蓝,不相信雷回声,不相信梦是假,不相信死无报应。”当时看时候,直呼痛快,但现在隐隐想到,北岛写下这四句时候,他在怀疑吧。
雷东宝本想与宋运辉辩个明白,教育教育这个只知道想,不懂得做妻弟,可见宋运辉好阵没有回答,禁不住奇道:“吓傻?”
宋运辉被雷东宝大嗓门唤醒,怏怏地道:“没有,或者是你做得对。现在前面机会很多,可道路狭窄,或许……狭路相逢勇者胜。”
雷东宝不是很懂宋运辉意思,但他作为姐夫,还是很负责地扮演姐夫角色:“你呀,少想多做,或者边想边做。否则,等你想好,好东西全让人家手快抢光,你再想有什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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