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妥协。”
可是,放下电话,宋运辉还是思考很久,估摸总工究竟会做些什。他心里最清楚是,即使他走钢丝成功,回到金州,那大堆烂摊子,收拾起来也够他头痛,也可能无法收拾,毁他在技术界名誉不说,闵还可以推翻城下之盟。他把闵逼上悬崖,又何尝不是把自己逼上悬崖。可非如此,他能忍受处处被动挨打?不,他做狗崽子时都不肯。他心里清楚,他只有华山条道可走,可依然难免等得满心忐忑。
此时,整个小雷家人都忙,雷东宝去市里跟人谈事,四大金刚各有工作,只有他个人最闲,拿着梁思申寄来书学习。梁思申自从上大学后,特别是做跨国贸易和炒汇炒股之后,寄来书越来越精彩,有些书梁思申自己也看,常常本书里夹着许多她自制书签,说明自己感想。宋运辉以前知道这些是好书,可惜他时间太少。现在终于可以有大块时间,却心不在焉。
他放下书走出去。不得不承认,小雷家如果没那股子臭味绕村,眼下桃红柳绿,着实美不胜收。村道河堤树长大不少,正齐齐吐着新绿。远处山上,是层层桃李花,山下田间,是小小紫云英花铺就毡子,还有星星点点油菜花开始娇黄。不像金州,也是臭,化工企业特有臭,但看不到那天真春意。农村春天是那绚丽,如它经济。
只是那河水,颜色暧昧地浑浊。
宋运辉稍走走便回来,才能静下心来继续看书。雷母旁观着心说,他们宋家人怎都喜欢书,做弟弟更不得,看都是洋文啊。雷母都不敢接近宋运辉,就像不敢接近老徐样,她感觉这两个人身上都带着股子高不可攀冷气。宋运辉绝想不到自己给雷母造成困惑,他依然专心看他书,不知疲倦地看。但心中总是有块地方,直隐隐地抽动,提醒他头顶还悬着把不可知利剑。
等待时候度日如年。宋运辉这个人从不吸烟,三天时间,从周二到周四,整整吸掉雷东宝放着待客用包香烟。吸得嗓子发痒,声音沙哑。雷东宝还是不能明白,宋运辉把事情搞得那复杂干什,而且这办法据说还自伤,不,自残。雷东宝说,爽快点,拍桌子跟厂长吵顿,有话直说,老大个男人又不是没地方去,死守那金州百多块钱干吗?
周四晚上,岳父每天打电话来时间,却直没有电话来。宋运辉吃完饭后与士根、正明研究登峰厂考核,可眼睛总忍不住往电话和手表上瞄。雷正明年轻好新奇,看着宋运辉手表越看越欢喜,笑道:“宋处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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