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使
点劲儿。”美代说。
“嗯，嗯。”是痛苦
呻吟声，“这样就朝西
吗？”
“好，您歇歇吧。
也该回家。再没别事吧？”
不多久，美代回家去。
五月五日
“嗯，是
。好，好，使劲儿。嗯，使劲儿……”喉核咕嘟嘟地动。瞧，是怪兽在喝嘛。笨蛋，笨蛋，哪有这等怪事呢，都中学三年级……
“啊，真香。好茶，清淡，真好。太香可不行。啊，真香……烟呢？”
他把煤油灯拉近，几乎贴到自己脸面，微微地睁开眼睛说声“什呀”。
啊，那双本以为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睁开。简直高兴得像道亮光射进黑暗世界。（倒不是想祖父瞎眼能够治好，当时祖父双目紧闭，忐忑不安，担心他会不会就那样长眠下去。）
写到这里，浮想联翩。想起刚才挥剑之类行为，自己也觉得可笑，简直太荒唐。但是，“是肚子里怪兽在吃食啊”这句话附在身上……现在约莫九点钟。
”
“什时候？”
“七八年前。”
“是。”
又是笔债！（因为祖父到处求贷，那时发现祖父已负债累累。）
清晨，当麻雀开始啁啾鸣啭时候，美代就来。
“是，两次？十二点和三点起来，是你帮他接吧？年纪轻轻，真可怜啊。就看作是给祖父报恩吧……家有人生孩子，不能在这儿留宿。阿
哪有“怪兽附身”这等事呢。这种意识越发明确，头脑也清醒。
十点左右，美代又来给祖父接尿。
“真想翻个身啊……现在是朝哪个方向？唔，是吗，是朝东吗？”
“好，翻过去。”美代说声。
“唔，唔。”
“这样可受不。”美代说。（当时同美代谈论过金钱事。）
晚饭，祖父吃紫菜卷饭团。啊，瞧，难道是怪兽在吃吗？瞧，喉核动。眼下是从人嘴吃进去。真是岂有此理。“是怪兽在吃啊”这句话深深地印在脑海里，怎也抹不掉。从仓库取出把剑，在祖父床铺上空挥动几下，然后塞进褥子底下。这种做法，后来连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。可美代却非常认真，边望着砍杀房间空气，边从旁助威说：
“对！对！”
倘使有人看见这种情况，定会以为是个疯子，要笑破肚皮吧。
转眼间，天已擦黑。“美代、美代”微弱呼声，不时在黑夜冷空气中颤动着。在读书。美代每次去给祖父把尿脚步声，都能听见。不久，美代像是回家去。给祖父喝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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