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,才不给行男上坟呢。”
叶子点点头,犹疑会儿,在坟前蹲下,双手合十膜拜起来。
驹子依然呆立在那里。
岛村把视线移开,看看地藏菩萨。地藏菩萨有三面长脸,除放在胸前合十双手以外,左右还各有两只手。
“要梳头去啦。”驹子对叶子说罢,就沿着田埂,向村子那边走去。
,她和岛村都缩成团。
列货车轰隆隆地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。
“姐姐!”喊声穿过隆隆巨响传过来。个少年从黑色货车车门挥动着帽子。
“佐郎,佐郎!”叶子喊道。
这是大雪天在信号所前呼喊站长那种声音。像是向远方不易听见船上人们呼喊似,话音优美得近乎悲戚。货车通过之后,就像摘下遮眼布,可以清楚地看到铁路那边荞麦花,挂满在红色茎上,显得格外幽静。意外地遇见叶子,以至两人几乎没有留意火车奔驰而来,这下子仿佛什都给这列货车刮跑。
从株树干到另株树干,拴上好几层竹子和木棒,像晒竿样,把稻子挂在上面晾干,看起来仿佛立着面高大稻草屏风。当地土话把它叫做“哈蒂”。——岛村他们经过路旁,老乡也做这种“哈蒂”。
姑娘轻轻地扭动下穿着雪裤腰身,把束稻子抛上去,高高攀在晾晒架上男子,灵巧地接住,连捋带理地把它分开,挂在晒竿上,专心地重复着熟练而麻利动作。
驹子好像估量贵重物品似,把“哈蒂”上垂穗托在掌心上掂几下:“多好稻子,就是摸摸它,心情也舒畅哩。同去年大不相同啊!”说着,她眯缝着眼睛,好像在欣赏稻子,顿有感触。在她头顶上空,低低地飞过群散乱麻雀。
路旁墙上贴着张旧招贴,上面写着:“插秧工工资合同规定,日薪九角,包伙。女工打六折。”
叶子屋前也有这种“哈蒂”。她家修建在公路旁稍稍洼下去大田里,高高“哈蒂”拴在院子左边沿着邻居白墙种着排柿子树上。在大田和院子接壤地方,即柿子树上“哈蒂”成直角处,也拴有“哈蒂”,在它头开个入口,可以从这些稻穗底下钻进去。这活像是用稻草而不是用草席盖起来草棚子。在这块大田里,枯萎
尔后,叶子声音似乎比车轮声留下更长余韵。这是荡漾着纯洁爱情回声。
叶子目送着火车远去。
“弟弟乘这趟车,真想到车站去看看。”
“可是,火车不会在站上等你呀。”驹子笑。
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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