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真。听说他们已经订婚。是不太解,不过人家都是这说。”
在温泉客栈听按摩女谈艺妓身世,那是太平常。惟其平常,反而出乎意料。驹子为未婚夫出来当艺妓,本也是平凡无奇事,但岛村总觉得难以相信。那也许是与道德观念互相抵触缘故吧。
他本想进步深入探听这件事,可是按摩女却不言语。
驹子是她师傅儿子未婚妻,叶子是他新情人,而他又快要病故,于是岛村脑海里又泛出“徒劳”这两个字来。驹子恪守婚约也罢,甚至卖身让他疗养也罢,这切不是徒劳又是什呢?
岛村心想:要是见到驹子,就劈头给她句“徒劳”。然而,对岛村来说,恰恰相反,他总觉得她存在非常纯真。
“那个叫驹子姑娘,虽然年轻,近来弹得可熟练啦。”
“噢?”
“唉,虽说弹得好,也是就这个山村来说。先生也认识她?”
“不,不认识。不过,昨晚她师傅儿子回来,们是同车。”
“哦?养好病才回来吧?”
,简直没法子。”
“是谁弹三弦琴?这拙劣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也弹吗?”
“也弹。从九岁学到二十岁。有老头子以后,已经十五年没弹。”
岛村默默寻思:这种虚伪麻木不仁是危险,它是种寡廉鲜耻表现。在按摩女回去以后,他就随便躺下。他觉得股凉意悄悄地爬上心头,这才发现窗户仍旧打开着。
山沟天黑得早,黄昏已经冷瑟瑟地降临。暮色苍茫,从那还在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远方群山那边,悄悄地迅速迫近。
转眼间,由于各山远近高低不同,加深山峦皱襞不同层次影子。只有山巅还残留着淡淡余晖,在顶峰积雪上抹上片霞光。
点缀在村子河边
“看样子还不大好。”
“啊?听说那位少爷长期在东京养病,这个夏天驹子姑娘只好出来当艺妓,赚钱为他支付医院医疗费。不知是怎回事?”
“你是说那位驹子?”
“是啊。看在订婚这情分上,能尽点力还是要尽,只是长此下去……”
“你说是订婚,当真吗?”
岛村觉得盲女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些,说:“真在小时候练过?”
“手虽尽给人按摩,可是耳朵还灵。艺妓三弦琴弹成这个样子,听起来叫人焦急。是啊,或许就像自己当年所弹那样。”
她说罢又侧耳倾听。
“好像是井筒屋阿文弹。弹得最好和弹得最差,最容易听出来啦。”
“也有弹得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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