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因如此,便将这些书函隐而不宣。”凌不疑道,“然而想起袁侍中。陛下曾数次在面前夸过袁侍中擅长行墨,能写多种书法字体——于是想子唯与袁侍中不是师出同门,倘若袁侍中有此才能,那子唯必然不遑多让。”
“然而欧阳夫子早就云游四海去,要找回他不知何年何月,再说欧阳夫子为人是出名落拓不羁,别说弟子写东西,就是自己手书也是随写随丢,这可真是难煞……”
袁慎扯扯嘴角:“无妨,这不是有在下。”
凌不疑冲他笑笑:“袁侍中虽年少,但素性沉稳,平日陛下赐下片竹简副绢帛都收好,井井有条。想当年欧阳夫子离去时,是否也将书简著作相托……”
袁慎皮笑肉不笑:“夫子没托付,是自己多事,将夫子到处遗落书简全都收起来,晒干后覆上油布妥善收藏。”
:“马荣差不多走遍整座县城,若真处处去翻找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够。不过马荣不过介武夫,没那细心思……”他笑笑,看向楼犇,“铜牛县其北有座牛头坊,坊间有座酒肆,名唤‘牡牝’。”
少商还在掌心悄悄模拟这几个字,楼太仆和袁慎等人立刻想明白,目光齐齐射向楼犇——牛头+牡牝=三牛。
楼犇开始撑不住镇定神色。
凌不疑继续道:“就在那间酒肆中,手下人发现其中座雅间墙上有钻凿痕迹,挖开看,正是大捆书简,里头有你这些日子以来写给颜县令书函——从你们相识,相约会面,煽动颜忠另行安置老母幼儿,甚至到约定时辰地点……概皆有。猜你是让马荣进城后销毁这些写给颜忠书函,谁知他却留下来。”
少商想,大约凌不疑在追查李逢妻子时,估计也顺手查马荣。
少商从这语气中察觉到深深沉痛。
“与袁侍中在袁府中翻找数日,终于找到你二十岁前写给恩师与同窗诗赋杂文,各种字体都有,其中就有与写给颜忠书函中般无二字迹!陛下犹自不能相信,还找数位书法大
楼犇强自镇定:“哦,真是写,子晟不会是看错吧。”
凌不疑道:“那些书函并未具明姓名,只在落款处描面小小菱花镜。”
王延姬惶惑看丈夫眼。
“不单如此,曾在陛下御案前见过子唯呈上来地方风土志,笔迹与那些书函上字并不致。”凌不疑道。
楼犇脸上恢复几分血色,笑道:“既无具名,笔迹又不样,何以见得那些书函就是写给颜县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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