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不疑笑过,又道:“好,你设身处地,如万太守和令尊这般,在乱世中找寻可托身之主却屡次不如意,听闻陛下令叔父休弃抚养自己长大叔母,在不知其中缘故情形下,会做何之想。”
“这这……恐怕有些凉薄吧。”
“你们还好,那些降将们,大多与陛下将领们有血仇,不少人还富有部曲财帛,本就惶惶不可终日,相信陛下为人忠厚愿意宽宥他们才肯放下兵械,倘有人挑拨二,事情就不好说。”
“而如今……”少商忽道,“天下之地陛下已占四之其三,名声势力都非往日可比,再无当初那些顾忌。”这才是主要原因吧。
凌不疑迟疑片刻,才道:“也是老王妃欺侮皇后太过。”
挥手叫退:“这话不错,不过汝阳王妃还有其二。她虽脾气,bao躁,心胸狭隘,但也不是直都这样老迈糊涂。当年陛下起事之时,她即便满心不愿,但依旧鼎力相助,四处借钱借人,还召集众臣家女眷缝补袍服,筹措军辎,更别说连失二子,不能说没有丁点功劳。”
少商叹气道:“有功劳也不能这样显摆呀,到底君臣有别,世易时移,老王妃也不能把宫闱当自己家里吧。”
“淳于氏,区区小人,掀不起风浪,不足挂齿。可是老王妃不样,当年她还能时常荐官。后来,先是陛下渐渐冷这位长辈,所求之事多不允,所荐之人多不用,数年后老王爷又与她别居,终是声势大减,她如今才只能纠缠这些婚嫁之事。”
“这个‘后来’,是从令堂与令尊绝婚开始吗?”少商小心发问。
凌不疑低头笑,眉如青山蹙起:“不,是从母亲‘病’开始。”
少商扁扁嘴,冷嘲热讽:“难怪上回越妃说老王妃对淳于夫人情意动天,这可真是……”
“呵呵,那倒也不见得。”凌不疑露出奇特笑意,“就是个小小县丞,十几年下来
少商心中咯噔声。要说萧主任确有两把刷子,所料之事十有八|九能中,难怪程老爹能从十不存乱世淘汰赛中活下来。
“当时陛下势力不盛,所占之地不过这座都城及其周围少许城郭,老王妃是陛下家中最年长女君,不但是叔母还有养育之恩,这些年陛下收不少人,有乡邻,有降将,还有慕名来投豪杰大族……”
“万伯父和阿父就是慕名来投。”少商连忙插嘴。
凌不疑笑:“怎听说程家叔父那些年满地找寻明主?”像万程这样带着军队到处扑腾,门心思找个好老大也不多见。
少商用力打下,笑骂道:“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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