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飞。”梁邱起低声斥责。胞弟看着身量高大弓马娴熟,其实年岁只比未来少主公夫人大数月,又受府中众人疼爱着长大,骨子里实是片天真。
“晾他们七八日,也够。”凌不疑单手按按自己太阳穴,不无疲惫。
梁邱飞不敢置喙,只能不满嘀咕:“那王淳自己养帮酒囊饭袋,练出来兵连县衙里当差都不如,真是现眼!剿几个山贼都险些被人掀大营,还要少主公替他遮掩,假称这是什疑兵之计,这才没在众将领面前丢人。幸亏没娶他家女儿,不然姓王还不更得摆老丈人大舅哥派头……”
凌不疑淡淡看他眼,梁邱飞立刻住嘴。
梁邱起暗叹,上前转过话题,轻声道:“少主公,今日你饮酒不少,何不在程府歇晌。卑职看少女君今日直没出面,说不得就在后院等您呢。”
来?看那只小狐狸不从墙头砸东西下去才怪,袁善见还当她像桑氏夫人那样好脾气。
回府途中,凌不疑斜倚着车梁,年轻白皙面庞微微发红,迎风吹散微醺之意,过不多时马车驶入巷口,车旁两行侍卫止步,众人只见凌府门口站名文士打扮长须中年男子。梁邱氏兄弟赶紧双双下马,搀扶着微醉凌不疑下舆。
凌不疑扶着梁邱起胳膊,边往里走去,边笑道:“欧阳先生怎站在门口。”
欧阳观笑着走在其旁:“少主公好薄情,自己去赴定亲喜宴,却将老朽留在府中应付王家纠缠。那金香酒老朽可是垂涎多日啊。”
梁邱飞奇道:“王家又来啦?这都第几日。”
等他?凌不疑卸剑脱履踏进屋中,心中暗嗤声。那小狐狸精再投十次胎都不会这做,“她说明日有大阵仗,要好好歇日,叫别去烦扰她。”
梁邱飞叹道:“少女君也太…为何不能门心思扑在少主公您身上呢…”
凌不疑闭目良久,才自言自语:“……会自己周全,这样很好。”
梁邱起招呼侍童和婢女过来服侍,自己揪着胞弟领子往外走去,低声
欧阳观道:“今日若非老朽三寸不烂之舌,王家父子就要闯去程家定亲宴。”
梁邱飞撇撇嘴,颇有鄙夷之意。
庭院冷清,四下无人,凌不疑边走边想,片刻后停下脚步:“欧阳先生这就去草拟调令,就照之前议定,着张擅领左骑四队去王隆处帮衬,不必尽听其言,相机行事即可。再让李思点两组弓手,两队强弩卫,另五百精兵去车骑将军帐下听令,要恭敬些。”
欧阳观拱拱手,领命而去。
梁邱飞惊道:“卑职以为少主公是不会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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