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乱中,王姈忽然灵光闪,大声道:“不是姨母奢靡!那些都是原先旧王宫里陈设,对对,是原先旧藩王奢靡铺张,并不曾用到国帑!”
少商慢慢停下笑,歪头想想:“嗯,这样辩解也有道理。那好,这事就算啦。”——真是个蠢货,换做她,八个借口也想出来!
她说轻快,王姈却怒火中烧,被少商通胡搅蛮缠,她险些忘记自己还有账要跟她算,当下也不乔装做作,沉下脸上前揪住少商袖袍,厉声道:“你这贱人!你又好到哪里去!去陛下跟前告状,哼哼,也不想想你家什成色,才起来几天庶族草莽,看阿父收不收拾你们!”
少商连眼睛都没多眨下,只静静盯着王姈。
王姈被她盯发慌:“怎,怎。”
红镂金漆器,铺是鲛绡锦缎,点香是凤犀鼓,饮是……”
“王娘子。”少商笑吟吟打断她,“也许你不信,其实很喜欢你。”
王姈愣,不知这话是什意思。
“……因为你蠢,蠢到只要张嘴就能让人抓住把柄。头回在万家见到你,就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开口。”
王姈脸上阵青阵红。
“是向陛下告你状没错。不过,你是怎知道?”
王姈有些反应不过来:“自然是你告,还有谁……”
“那日婚宴上那多人都听到看到你不当言行,为何非是告。”少商语气平静,“陛下宣召你父亲车骑将军,当面训斥他养女不教。难道陛下会像汝等妇人般,还五十告诉令尊是告状?那,常理而言,不应该是陛下耳目灵通,自行听到风声吗。嗯,记得当日席中,还有几位夫人郎婿是御史大夫手下罢。”
“……至于告状嘛。那日陛下特意遣散宦官和宫婢,宫室内只留下陛下,皇后,太子与太子妃,还有与凌大人,统共六人。王娘子,你这认定是告状,是从何得知?嗯,帝后不会说,与凌大人不会说,太子是敦厚
少商继续道,“陛下厉行节俭,皇后内寝摆设也是见过,什剔红镂金,什鲛绡锦缎,你说什大话呢!信口开河,也不怕闪舌头,信不信这就将这话告诉皇后去?”
王姈张大嘴巴。
“好。就当你这话是真。可你年幼之时,陛下经略天下正在要紧关头。所以你意思是,皇后娘娘无视内库艰难只紧着自己奢靡快活?”少商放松靠在扶架上,老神在在。
王姈慌张道:“不不不……”
这话倘若流出去,皇后姨母怎样不知道,自己首当其冲不用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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