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垚原本又想日日上门,楼太仆再好脾气也忍不住,揪着侄儿丢进书房读书,只准他五六日去回程家——谁没做过郎婿呀,
萧夫人窒,又道:“那去问她身边侍婢。”
“也不要去。就嫋嫋那副心窍,你前脚问她后脚就知道。你觉得她会高兴你查问她身边人?”程始换个睡姿,“你们母女近来好容易缓和些,可别再闹起来。”
“你就不担心她心里有事?”
“除懵懂童子,蠢人才心里没事呢。嫋嫋大小也要嫁人,就不能有个伤东悲西?”
“是伤春悲秋,不是伤东悲西。”
直至回到程府,少商始终沉默不语,靠着车壁呆呆出神。
程姎担忧,问道:“席面上又有哪家女公子言语欺侮你吗?”她今日结交几位气味相投手帕交,缩在角落中相谈甚欢,并不曾注意旁人。
少商嗤笑:“借她们俩胆?!”
萧夫人也察觉到女儿情绪低落,问:“是楼家哪位亲长给你脸色看?”楼大夫人显然已被丈夫说服,今日阖家女眷再无不逊之言行;但这大个家族,难免有个别刺头。
少商傲然道:“谁敢?让阿垚这辈子都不认这亲长!”
“好好,伤什都好,别伤身子就行。唉,阿父还是去早,嫋嫋这才学笛多久,就吹这好,听人心里酸汪汪。阿父若还在,们就算把嫋嫋留在都城里也无妨。说不定还能教出个名扬天下大家来!”
萧夫人不语,片刻后才道:“难道就听她直吹,你能睡着?”
“有何睡不着。以前阿父心里不痛快,就喜欢半夜奏些悲兮苦兮曲子。有时吹箫,有时弹琴,有时还击打鼓钹呢。们兄妹不都睡好好!好,你也躺下罢。”
萧夫人呆坐床头良久,才想:过世君舅真是不大容易。
好在少商以前到底是长年合居人,寝室文明还没被狗全吃,吹完曲就熄灯睡觉,第二日醒来又是神采奕奕,看不出半分心事。
询问不出结果,萧夫人只好放女儿回屋,晚膳时见她依旧无精打采,没吃几口就耷拉着脑袋回自己居处。当天夜里,程府这片院落间忽响起阵清亮笛声,婉转低沉,如泣如诉。曲调并不忧伤,而是种不知归去之路迷惘和怅然。
萧夫人睡不着,睁眼听半天,忽起身要掀开幔帐出去,却被丈夫从身后抓住。
程始闭眼道:“劝你别去。”
萧夫人皱眉道:“今日从楼家出来就觉得不妥,不成,非得去问问不可。”
程始连眼皮都没张开:“你问,嫋嫋就会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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