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商转头,躬身作揖道:“连累太公,好端端在家含饴弄孙,如今在此受罪。”
李太公依旧笑像个弥勒佛:“当年兵匪沆瀣气,作乱乡里,那才叫人间惨事哪!女公子不必担忧,昨日已叫家丁从山路绕回乡去讨救兵,定比滑县和陈留还快。到时两面夹击,们护着夫人和女公子先走。”
少商已非刚穿来那会儿不知世事,李太公乡里顶多能拿出百来个乡勇,战力还不好说。
李太公似是猜出女孩所想,又笑道:“女公子莫觉得老朽在说宽慰之言,这七八年来道野清明,路不拾遗。老朽也不知这回究竟出何事,但上有州牧,下有郡太守,他们原先也都是能征善战之辈,必不会坐视这帮贼人在境内胡作非为。咱们熬过几日就好啦。”
少商笑笑,没有说话——但若出纰漏就是州牧和郡太守呢。比如万家宅邸原先主人布氏族,不是投而复叛。
人墙后,少商心中苦涩,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投胎技术。
被掳走婢女中有个左颊上生酒窝女孩,还不到十五岁,伶俐讨喜,平日深得桑氏喜爱,常爱来听自己吹笛。
当时也有个贼匪冲向自己伸手欲抓,不过贴身护卫在她身旁两名武婢俱是好手,当即挺身上前。个刷刷数剑,齐根斩断那贼人伸出来手掌,另个就地滚,连环双刀斩马腿。马匹吃痛,将贼人甩下马来,随即被众护卫剁成肉酱。
“贼匪欺侮欺侮她们就是,不至于杀她们罢?”少商努力站直身子。此时贞|操观念并不如何强烈,女孩们只要活下来就成。
那两名武婢互看眼,其中个道:“女公子别想。只有活下来,才能报仇。”
想到这里,少商问道:“太公,兖州州牧
少商心头凉,握住剑柄手剧烈颤抖起来。
这两名厉害武婢是萧夫人派在她身边——所以,萧主任也曾遇过这样险恶血腥吗,也曾这样奋力挣扎逃亡过吗,也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去死?
“嫋嫋,快回来!你站那前做什,小心叫流窜箭矢伤!”桑氏被阿苎搀扶着,艰难站在大屋门前焦急大喊。
少商小跑过去,却发现桑氏左小腿又渗血,她皱眉道:“叔母你进去躺着。”说着便与阿苎人边,将桑氏硬扶进去。
屋里正中生有火堆,李太公坐在火旁由婢女料理臂上刀伤,程娓和双胞胎已被带至别处安置。少商将桑氏扶上旁简易搭成床铺平平躺好,叫婢女将伤处重新包扎,阿苎又从火堆上吊着铜壶里倒出碗甜枣汤,喂桑氏慢慢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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