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少宫不解,转头看去,只见程承沉默不语,始终低头盏接着盏饮酒,周身冷落孤僻;若非程始还时不时与他招呼说话,几乎就算喝闷酒。尾席程姎也是般低头闷坐,偶尔轻声劝父亲少饮些酒浆——程少宫这才想起来,今日从程止回府起,程母几乎就当没看见到这个儿子般,再没句话和程承说过。
“听青姨母说,二叔父腿是为家里跛。”少商脸上笑眯眯,眼神却很冷漠,继续分割熊掌,“他埋没自己十余年,也是为着家里。阿父和三叔父在外,都城里不能没有人,哪怕做个耳目传消息快些也是要。可他为家中所做切,大母可有半分怜惜?”
程少宫喉头‘咕’声,说不出话来。
“都道世人势利,谁知,做父母对孩子们也势利。大母倚重阿父,喜爱三叔父,这十年来却对二叔父不闻不问,”
小女孩声音很甜,话却像手中那银匕样利,“她明明知道二叔母在欺凌二叔父,以她威势,狠狠压下二叔母又有
牙箸,笑道:“外面自然不如家中好,若不是要在外为官,恨不能叫子顾日日承欢阿母膝下,养白白胖胖才好。不如……”她眼睛朝丈夫瞟,毫不犹豫将球踢出去,“这回阿母随们道赴任如何?”
这下程止慌,心虚呵呵两声,道:“自然是求之不得,可哪有长子好端端,老母却要跟着幺儿在外吃苦,这不是打长兄脸?”
球被踢到吃瓜群众程始身上,他不动声色,道:“无妨,阿母真放心不下子顾,就跟着去住段也好,只是……”他故意拉长声音,叹道,“外头不比都城,阿母能捱得住就成。”
这下程母软。
她早年是吃苦吃怕,这些年在深宅大院虽说寂寞些,但日子已是安逸惯,她虽爱幺儿,但并不愿再去吃苦——于是,这个话题就不之。
少商兴味望着桑氏,谁知桑氏也望过来,朝她微微而笑,少商反倒怔。待众人又酣酒畅谈之时,她赶紧低头去问桑氏来历。
程少宫道:“三叔母是白鹿山山主之女,那会儿阿父官阶不高,三叔父又还在求学,名声不显,这亲事算是咱家高攀。不过,大母还觉得三叔母配不上三叔父。”
少商嗤之以鼻:“算吧,难道寻个天仙美人配给三叔父,大母就高兴啦。何况……”她讥诮笑,“大母自己难道就和大父配得很。”
程少宫看着妹妹,恍然道:“少商,你似乎对大母并无敬意呀。”
少商手持匕,手持箸,慢慢拆解那半只熊掌:“你看看二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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