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叫你说中。跟去几个婆子回来说,你那主子临被堵嘴前,还嚷嚷着把事儿推给你呢。”
晚风徐吹,屋内灯光浮动,忽闪忽现光映在那人脸上,却见白生生脸蛋,清秀眉眼,赫然就是玲儿!
玲儿默不作声。
严氏却似是很有谈性,望着屋顶,幽幽道:“那年奶奶身边双儿推把,害掉个成型哥儿,伤心什似,可到底没什凭证,倘你家奶奶肯替双儿说几句,大约她能保下性命……可三奶奶句也没说,唉,到底条性命,生生叫公主杖毙…还有之前敏儿,良儿…都没。”
玲儿还是没说话。
出。”
韩诚想起那如鬼屋般阴冷潮湿屋子,只几个性情怪癖哑婆看守,不由得心中不忍。此时明明是炎炎夏日,他忽如深秋般瑟缩下,鼻端若有若无股浓郁菊香,仿佛那年秋日漫山遍野菊花盛开,诗会上初次读到廷灿诗句,那样心醉神怡。
公主轻轻拉起儿子,柔声道:“儿,委屈你,你姻缘上不顺,耽误多少事,过这次,你就别再想她,多想想自己个儿前程。”
菊香陡然消失,韩诚点点头,冷静道:“就依母亲所言。”
也许,那只是个幻觉,也许,他娶错妻子。
严氏忽转头看她,微笑道:“现在你能说,这件事,到底是双儿替你们奶奶打抱不平,自作主张,还是你家奶奶授意?”
玲儿神色冷漠,声音更冷漠:“姨奶奶不是早知道?还问做什。倒佩服姨奶奶,当初吃那多苦,居然都熬过来。”
严氏微微苦笑,声音却清甜如水:“有什法子,没你家奶奶命好,只能自己熬。唉,三爷对奶奶还是有情,只消你们奶奶稍微少闹腾些,大约就没什事。”
想起往日苦楚,她不禁心酸,怔半响,忽抬头看着玲儿:“最后问句,你这做,不觉得对不住主子,良心不安?”
玲儿猛然抬头,目光放出如火焰般光彩,字句道:“七岁到奶奶身边当差,如今二十七岁,整整
……
韩府东侧院落正屋,严氏温柔地抚着熟睡幼子,轻轻掖好被角,才转身走出里屋,来到稍间,却见屋角站着个暗暗人影。
“你辛苦。”严氏从桌上拿起袋银子,递过去。
那人影往后退步,发出低低女声:“奴婢不敢要,只求姨奶奶大发慈悲,放出府去。”
严氏笑笑,放下银袋。她生娇小妩媚,言语间自有股甜意,即便她说跟甜美事情没有半分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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