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端坐在上方,侧眼看着案几旁摆放着仓促找来油灯,幽幽暗暗照得屋里切都有些鬼蜮,她低头抚摸着自己身上微凸妆花丝绒褙子,凉凉滑滑触感,上好江南锦织,下面跪着三个婆子头发
,嗖嗖几箭下去,江面上浮动几处立刻冒出血水来,周围几条汉子也照样射起箭来,至于原本就在江面上人头,更成活动靶子。
淡淡月光下,顾廷烨面色阴翳,高大身子俯视着江面上浮起来具具尸体,但见有哀嚎挣扎,箭下去补性命,派鹰视狼顾,满眼杀气嗜血,明兰忍不住打个哆嗦。
石氏兄弟操舟颇为娴熟,也不见水波如何拍动,小舟却行驶如飞,轻启缓声朝大船去,路上明兰与车三娘闲来唠嗑,江湖女子十分豪迈直爽,明兰几句话下来,就问出些信息,顿时吓跳,石铿竟是新上任漕帮副帮主,适才见他对顾廷烨满口‘大哥’叫着,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江湖汉子呢。
明兰呆呆叹口气,轻声道:“石帮主替撑船,今日这遭劫可不亏。”车三娘闪着双火辣大眼睛,笑道:“你倒是不推辞两下。”明兰摊着双手,很老实回答:“又不会驾船,推辞掉,哪个来撑篙?算,还是把脸皮装厚些罢。”
车三娘笑花枝乱颤,轻轻拍打明兰两下。
盛家大船并未受许多损毁,明兰上去就瞧见呆小桃站在船舷上左顾右盼,旁边是急脸色发青丹橘,明兰瞠目,只由得这两个丫头扑到自己身上又哭又笑,待进厢房,明兰才急急问道:“你们怎还在船上?没有……事?”说着上下打量她们俩,只见她们纹丝未伤,大为奇怪。
小桃十分得意,道:“带着丹橘姐姐,怎游快?于是带着她憋气,躲到船底下去,隔会儿换个气,那伙水贼忙着追别人,也没来管船底,天又黑,没人注意;本来想游过对岸去,谁知来群人,把船上水贼都打跑,咱们索性又回来。”
明兰看着小桃,久久不语,暗叹:这才是大智大勇呀!
丹橘服侍明兰里里外外换身干净衣裳,给拿干帕子给明兰揩干头发,简单绾纂儿;那车三娘身段比明兰大些,小桃便去找身允儿衣裳去给她换;随后明兰找人来清点船上人数,盛家众仆妇护卫大都安好,统共死两个船夫,伤大约七八个,明兰叫丹橘记下人名,回头好抚恤。
接着两个家丁捉着三个婆子进来,把摔在地上,丹橘看见她们就恨咬牙切齿:“姑娘,就是她们三个告咱们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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