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栋小脸上,绽出抹大大笑容,拼命点头,连声道谢;明兰看他这副感激涕零样子,想起自家小侄子被四五个大人哄着求着上学死样子,忽然十分心酸。
这天她当场教长栋五个大字,示范笔画起始收笔,长栋瞪大眼睛看,鼓足劲儿记下,然后在上课时照着描红本子写
颈立刻舒服许多,明兰终于明白古代书生十年寒窗低头读书怎没得颈椎炎;于是愈加卖力摇头晃脑读书,引庄先生上午看她两次。
庄先生规矩大,不许服侍人进来,于是磨墨添纸都得自己来,其他人都还好,可是长栋到底年幼,小小手墨锭都握不稳,又恰巧坐在明兰背后。
明兰听见后边不断发出慌乱碰撞声,觉得应该拔刀相助,趁庄先生不注意,迅速回头,把自己磨好砚墨和后桌上砚台利落调换下,真是集干脆与轻巧与身完美动作,庄先生抬头,明兰已经坐好,悬腕磨墨,很认真很专注样子。
庄先生小眼睛闪闪,继续讲课;明兰松口气,这时,背后传来细细如小鼹鼠小男孩声音:“……谢谢六姐姐。”
明兰没有回头,只点点头,表示收到。
因为这份g,m友情,第二天栋哥儿来寿安堂请安时,在门边上偷偷拉住明兰袖子,扭动小身体拱着小拳头道谢,然后嗫嗫嚅嚅半天,明兰看着比自己矮个头长栋,觉得这个身高比例十分令人满意,耐心道:“四弟弟什事?尽管与姐姐说好。”
长栋受鼓励,才结结巴巴把意思说明白,他既不占嫡又不占宠,香姨娘是王氏丫鬟出身,主子都不识字,何况她,栋哥儿长到五岁还没启蒙,听庄先生课纯属听天书,既难熬又羞惭:“大哥哥…以前教过几个字,后来他要备考,不好烦他……六姐姐,…”
他少见人,又胆小,说话也不利索。
明兰轻轻哦声,暗忖,置身事外与助人为乐,何者才好?转眼,正看见长栋抬着张畏缩小脸,满面都是期盼渴望之色,却又小心翼翼隐忍着,生怕受拒绝。
明兰忽起恻隐之心,朝里头看看,见老太太正和王氏说话,想想离上学还有些时间,便领着长栋进梨花橱,往张小巧八仙拜寿式雕花梨木条案翻翻,找出本描红册子给长栋,柔声道:“这是老太太给学字,这本没用,还新着呢;给你你先练着,你年纪小,不用着急,每天只需学十个字便是个聪明。以后每日上学都指派给你几个字,你边听庄先生说课边把字给记熟便好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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