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老太太道:“热闹自在心里,人心若是荒,装扮再热闹无用,不过聋子耳朵,摆设罢。”
盛紘低声道:“都是儿子不孝,管不住媳妇。”
盛老太太道:“不怨
戌时梆子且刚敲过,泉州盛府陆陆续续点上灯火,西侧院正房堂屋内上坐着位头发花白老妇人,手缠念珠,衣着朴素,与周遭富贵清雅颇有些格格不入,此时屋内下首坐着正是盛府当家老爷,盛紘。
“祖宗保佑,儿子这次考绩评个优,升迁明旨约月底可下来。”此时初夏,盛紘身着件赭石色薄绸夏衫,言语间甚是恭敬。
“也不枉你在外头熬这些年,从六品升上去最是艰难,过这关,你也算得是中品*员。这次你升到哪里,可心里有底?”盛老太太语调平平,未有波动。
“耿世叔已然来信报知,应该是登州知州。”盛紘向来为人谨慎,但言及此处,也忍不住流出喜色。
“那可真是要恭喜老爷,素来知州职多由从五品但当,你个正六品可以当州知州,不但是祖宗积德,也得多谢为你打点人。”盛老太太道。
“那是自然,京中几位世叔世伯礼单儿子已经拟好,请母亲过目。”盛紘从袖中掏出几张素笺,递给旁侍立丫鬟。
“老爷这些年处事愈发老道,自己拿主意便是,切记句话,君子之交淡如水,银子要使得法,礼数要周全,不卑不亢且要亲近,那些老大人辈子都在官场上打滚,炼个个都是火眼金睛,这些年来他们对你多有照拂,固然是因为你父亲在世时情分,也是你自己争气,他们方肯出力。”盛老太太多说几句便有些喘,身边房妈妈立时端起茶杯凑到她嘴边,手还轻轻在老太太背上顺着。
盛紘见状,脸惶然,急切道:“母亲千万保重,儿子能有今天,全依仗母亲教养,当初若非母亲大义,儿子这会儿也不过在乡下浑浑度日罢,儿子且得孝敬母亲呢。”
盛老太太不语,似乎神出,过半响:“说不上什大义不大义,不过全与你父亲夫妻情义,总不好让他百年之后坟冢凄凉,好在…你总算上进。”语音微弱,渐渐不闻。
盛紘不敢接口,堂屋内时肃静,过会儿,盛紘道:“母亲春秋正盛,将来必然福泽绵延,且放宽心,好好将养才是。”说着环顾四周,不由皱眉道:“母亲这里也太素净,没弄像个庵堂,母亲,听儿子句,寻常人家老太太也有吃斋念佛,却也摆设热热闹闹,母亲何必如此自苦,若让人瞧见,还以为儿子不孝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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