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忠意兴阑珊,叹气说:“是反对你当状元,至于今后如何行事,你且好自为之吧,这些都跟无关。刘瑾虽除,攀附阉党之人不减,而你这个幸进状元,很可能被几方势力当成靶子围攻。”
王渊没想到刘忠居然说得如此直接,惊讶道:“听阁部语气,似乎打算致仕?”
礼部膏烛钱也很有意思,按制每月可领三锭宝钞,官价即十五两银子。可在实际操作中,既不可能每月发十五两银子给翰林官买蜡烛,也不可能每月发沓废纸宝钞——那就,直接发蜡烛吧。
周冲又问:“丫鬟和婆子还买不买?”
王渊摇头说:“不买,估计阿黑马棚都不好找,更别提安置丫鬟和婆子。”
新科进士集体到文庙祭拜孔子之后,王渊和探花余本就搬进工部提供住宅。至于榜眼杨慎,当然是住在自己家中,不用来跟苦逼北漂们挤宿舍。
随后几日,王渊和其他进士们,都忙着拜谢主考、房师和业师。
周冲牵着马儿,早已在承天门外守候多时。他在人群当中找到王渊,立即迎上去说:“二哥,牙行带去看好几处房子,有两处觉得挺好,哪天你抽空亲自去选下。”
“不用找房子。”王渊也懒得骑马,只牵着阿黑步行出城。
周冲惊讶道:“那继续住客栈?”
王渊解释说:“工部已经安排房子,也是散朝之后才知道。”
“考状元就是好,朝廷还带送房子,怕有好几进院落吧?”周冲顿时就乐得合不拢嘴。
会试主考官是阁老刘忠,当然不可能谁都见。二三榜进士只能递上拜帖,以此表达自己尊敬之情,能在刘府会客厅喝杯茶就算有面子。
但是,甲进士,刘忠肯定要当面接见。
王渊作揖见礼:“学生王渊,见过刘阁部。”
刘忠微笑搀扶:“状元郎不必多礼,且坐。”
王渊坐下说道:“有赖阁部赏识,学生才侥幸中试,今后定不负提携之恩。”
王渊笑道:“你倒是想得美,能有个单独院子就不错,估计是好几个人合住院,就跟当初在昆明租房差不多。而且那房子也不是朝廷送,只是暂时住在那里而已。”
周冲失望道:“朝廷可真小气。”
不但是状元、探花、榜眼,就连馆选出来庶吉士,工部都会帮忙安排住处。另外,司礼监每月免费提供纸墨笔等文化用品,光禄寺免费提供早晚餐,礼部每月发钱买蜡烛。
说白,就是包吃、包住、包日常用度。
但法定用餐只有日两餐,毕竟皇帝也只日两餐,想吃三餐必须自己花钱买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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