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经天黑,城外不设宵禁,这意味着是最危险时候,各种小偷、强盗、混混出没于街市。
大栅栏为什叫大栅栏?
是因为嘉靖年间,南郊被城墙框进去变成南城,但南城依旧不设宵禁,方便南边来客商晚上也能落脚。
而到清代,南城亦设宵禁,用栅栏堵在胡同口,方便实行宵禁政策。此地栅栏比城内还高,被南城百姓
当然,小曲又被称为俗曲,官方正规场合是不允许出现。
金罍乃是才子,精通词曲,那他就必然精通音律。直到出崇文门,金罍都还在念叨:“北京之曲,果真大异于南京之曲。”
王渊和邹木都不感兴趣,懒得捧哏。
只有张赟很给面子,问道:“有何不同?”
金罍立即顺着说下去:“就拿李小姐唱倒数第二首来讲,此曲牌名曰《挂枝儿》。南曲婉丽妩媚、唱三叹,而北曲则苍劲雄美。便是闺怨之词,北曲也更加干脆爽利!变化最大,其实是《山坡羊》。”
显贵们趋之若鹜。
金罍走出聚贤楼,步三回头,明显已经陷进去。
“怎,还留恋不想走?”王渊笑问。
金罍已经不再害羞,厚着脸皮说:“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,片刻之间怎能不留恋。”
常伦提醒道:“伯器兄,玩玩可以,切莫沉迷其中。这位李倌人还算品性端正,你若真对她有意,花两三个月时间去追求,再给她赎身、纳她为妾即可。若是三个月还不能打动芳心,不愿为你而赎身,那就绝对不能再碰,因为她会让你荒废好几年光阴!”
张赟继续捧哏:“《山坡羊》又有何变化?”
金罍笑着解释:“唐寅那首《山坡羊》,南曲唱得婉转悱恻。而传到北京,则带着北曲风采,古琴、琵琶之音变多,更加清爽活泼些。”
张赟赞叹道:“伯器兄真是博学!”
金罍被拍得很高兴,谦虚道:“略同音律而已。”
张赟首先回到自己租住民房,剩下三人则往城外客栈而去。
“明卿兄说笑,没有那个意思,只是欣赏李倌人歌声而已。”金罍打死都不承认。
山西监生袁继芳大笑:“哈哈,等明白,金兄勿须解释太多。”
路上,众士子谈论着李倌人唱腔,又路唱着小曲儿各自散去。
士子唱小曲儿,并非什丢脸事情,别像唐伯虎那样整天钻窑子就行。
既被称为“时尚小令”,自是风靡全阶层,《万历野获编》就描述小曲流行情况:“不问南北,不问男女,不问老幼良贱,人人习之,亦人人喜听之,以至刊布成集,举世传诵,沁人心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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