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豪雨直接下到天黑,终于雨势渐小。但雨水却汇集成流,顺着山道而下,把王渊脚踝都淹没。
油布实在不顶用,个个被淋成落汤鸡。
众人聚在坡道上吃饭,王渊问道:“秦把头,你货没事吧?”
“没事,早就用油纸包两层。”秦把头疯狂砸着燧石,怎也无法点燃,他藏在身上火折子与火棉全部浸水湿透。
王渊书箱里倒是藏些,但找不到干柴,生出篝火浓烟滚滚——虽暂时不能取暖,但驱蚊效果立竿见影。
贵州官道,真给官道丢脸!
很多地方就是陡峭小径,多亏黔马、黔驴给力,驮满货物还能正常行走。
王渊甚至在路途中,遇到些无马商队,全靠人力背运货物。他们货架有两只木腿,如果走得累,可以原地停下休息,木腿正好是着地支架。
背着货物从昆明直走到贵阳,沿途还翻山越岭、风吹日晒,王渊很难想象他们是怎坚持。
“轰隆隆!”
洒些。”
那边手忙脚乱在抢救,王渊也趁机坐下休息。
过好阵,陆逾终于被掐着人中醒来,可是脑袋发晕根本不能走山路。
时间耽搁不起,必须抢在天黑前进城,否则就只能露宿荒野。不等他休息好,便被旁人扶上马趴着,继续路颠簸赶路。
上午还是大太阳,下午就乌云密布。
上午日晒,下午雨淋,夜里露宿,直接导致个脚夫、两个生员病倒,而且越榛书童也生病。
这才走不到四分之路程!
第二天,两个病倒生员,以及越榛书童,被扔在安顺城里慢慢休养。他们并不孤单,客店里有好几个贵州士子,都是半路病倒停下来休息,没事儿还可以抱病切
刚刚下山,便雷声大作。
山风吹来阵阵凉意,众人心也凉透,今天百分之百要淋雨!
生员们大都骑驴骑马,只有两个是贫寒子弟,背着书箱跟在队伍后面小跑赶路。
走着走着,雨滴开始洒落,秦把头立即下令停止前进,拿出油布遮蔽马匹货物,人也钻到油布下边避雨。
这种油布,是用棉布和桐油制作,防水性很好,但很容易燃烧。
秦把头快速吃完干粮,边喝水边说:“得快点,赶在这雨前面进城。”
王渊立即加快脚步,问道:“你们没事吧?”
李应笑着说:“这点路算什?忘当初们几个横穿苗山?”
“快不行,又热又累。”越榛擦汗道,汗水越擦越多,因为下雨之前更加闷热。
王渊给他鼓劲道:“翻过这道岭,路应该好走得多,到时候就能骑马骑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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