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褚大帅没为难你就好。”李寿民心里直颇为愧疚,因为那天是他泄露周赫煊住址。当晚他在大帅府外苦候整夜,见到周赫煊安全出来,才终于放心离开。
周赫煊问:“《射雕英雄传》现在卖得如何?”
这是周赫煊最关心问题,他必须靠写书赚钱。等手里银子多起来,才能在天津租界站稳脚跟,至少以后褚玉璞打败仗被人赶跑,他还能躲进租界当寓公。
民国写通俗小说作家最有钱,《金粉世家》作者张恨水与世界书局老板吃顿饭,十分钟内到手几万元稿费,直接在北平买下座王府。
反倒是创作新文学那帮子,除胡适、鲁迅等个别大文豪外,其他普遍都过得比较寒酸。北派武侠小说五大宗师之宫白羽,最初就是搞严肃文学,而且还是鲁迅弟子,有次他给《妇女界》写万多字才拿到4元稿费,气得直接转行创作武侠小说。
门时候,申耀荣突然走过来低声道:“周先生,这次你可要输得很惨啊。”
“什情况?”周赫煊头雾水道。
申耀荣得意地笑道:“大帅把离间淑妃任务交给。”
周赫煊顿时无语,淑妃文绣日子过得很不顺心,就算没人去挑拨,她过两年也会跟溥仪提出离婚。这还比个屁啊,申耀荣任务太简单。
“咳,那就走着瞧吧。”周赫煊本来想跟申耀荣搞好关系,但这师爷总是看他不顺眼,似乎嫉妒他得到大帅宠信。
当然,通俗小说家赚只是银子,但名声并不怎响亮。
宫白羽自从转行写武侠小说后,都不敢再跟鲁迅联系。后来他在文章里回忆道:“是个倒霉作家。作为个鲁迅信徒而变成著名武侠小说家……成功,然而丢人。”
周赫煊正琢磨着写部有影响力严肃作品,通俗小说赚钱,严肃文学邀名,只有名利双收才是王道。只要名声响亮起来,就算以后遇到实权者,想杀他也得考虑下后果。
听周赫煊问起这个,李寿
申耀荣把这句话当成周赫煊宣战书,他冷笑声,昂首挺胸大步往外走,抓紧时间去实施他计划。
周赫煊则副不慌不忙样子,坐着黄包车去报馆找李寿民,顺便把昨晚刚写小说稿带去,屁股后面始终跟着个叫李栓柱大头兵。
“寿民兄,来送稿子啦!”周赫煊笑吟吟地眨眼。
李寿民见之顿时大喜,瞅眼李栓柱,拉着周赫煊手问:“赫煊兄这两日过得如何?”
周赫煊拿出稿子,自嘲道:“吃得饱睡得香,就是不能随便乱跑,没有以往那般自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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