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日子过得战战兢兢,却也热闹非常。慢慢地,发觉医生开给父亲刺激性药越来越少,然后要求们,每天陪着父亲做复健。隐隐约约感觉到,进贵宾室日子近。
那个晚上,护士长来叫和母亲。从护士室柜台进去,总算打开那扇贵宾室门:几张大大办公桌,配着靠背椅。唯亮点只有,张软软沙发。
沙发是用来给家属坐。
个个病房去敲门,把队队家属分别往那贵宾室带。
推门进去,门关上,第二天早就可以看见,他们亲人被推进手术室,从此不见——如果手术成功,会送到紧急情况看护室,调理段时间,然后送到楼下各专业看护室,或者直接出院。如果失败,他们谁都不会回来。
对于护士长和年轻医生恋爱,重症病房里每个人都惴惴不安。恋爱在这个地方看来,其实只是极端情绪,有极度开心,也意味着同时可能有可怕不开心。护士长稍微情绪波动,就意味着打针时候更疼,或者是办杂事时不耐烦。虽然他们都尽量保持专业,但是脆弱病人和家属们,看着他们脸上曲线起伏,内心都要跟着跳宕。
于来说,更是个紧张事情,因为那年轻医生,恰恰是心血管科,将来,手术某个环节上他有可能掌管着父亲生死。
于是,他们两个情感成整层楼最重要安全事件,大家会私底下交流着对他们恋爱进程观察,来决定集体将如何地推波助澜。
开始有人建议,不如造谣让他们分开。他们开始在护士长帮他们打针时候,说,好像看见某某医生和另层护士出去。哦,是吧。针意料之中地没打中血管,痛得病人唉唉叫。
有人张罗着,要给医生介绍有钱又漂亮女孩子,护士长听到,闯进那病房里,叉着腰就骂:“你们是活得太舒服吗?”众人静默。
从此,切都是往推进他们情感稳定方向上布局:甲负责打探护士长需要什,乙建议医生怎买,谁听到护士长如何地不开心,都要负责让她开口,然后集体研究解决办法。
并不是其中太重要参与者,只需要每次看到护士长时候,笑着说,姐姐今天真漂亮。有意无意在医生面前说护士长如何地体贴、负责,然后要提高声调说:“要是以后能娶这样老婆就好。”
但通常,都是在厕所碰到他。他不耐烦地拉起拉链,说,你这小毛孩懂什,再乱说就揍你。点点头,不能告诉他,根据大会要求,坚持定要见次说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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