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意和她说杨万流,所以赶紧问,北来、西来为什还不肯回来。
阿妹说:没
阿妹说,她把王双喜甩。
问:什叫甩?
阿妹说:她就陪着到老,也不嫁人。
说:这老还想嫁人,不要脸。
阿妹说:你怎还是那老思想?
,离婚。然后再和说,她攒路费够,下个月就回来。过段时间又说,她还是等北来、西来起回来……然后依然迟迟没有回来。
百花已经出落成个花样姑娘。在担子快挑不动百花时,村长帮找来木匠给她打双拐杖。百花不用拐杖大概就走个几百米,如今拄上拐杖,还可以再走个几百米。
百花能走这样距离就够。她每天早上陪着去田里,在田里干活,她坐在旁边缝衣服或者整理待会儿要做菜。每天大家都见到百花,每次见到都要说句:百花真美啊,今天像茉莉花,昨天像玉兰花。
每天下午百花都陪去码头。在装卸,她就坐在那儿开始清洗早上农具。码头很多人,认识,不认识,都要说句:真是花般好看姑娘啊……
后来老是想,百花是不是天上花投胎来?所以她注定要像花样,安静地扎根在个地方。
说:思想是什意思,活着就那些道理,没有老和新差别。
果然,阿妹信里没说实话。
杨万流还是给北来和西来分家产,但杨万流走后,那个马来西亚妻子什东西都不给,就把他们赶走。阿妹本来想去争论,但北来和西来说,他们确实算不上杨万流孩子,没有脸面要什。他们没地方去,阿妹就收留他们。可阿妹租就是个小小房间,只够摆张床。北来和西来打段时间地铺,找到工作后才搬出去。
阿妹说,西来是趴在地上给写信,每次她看着他趴在地上说他们过得很好,她就想笑。
阿妹说,杨万流死前也直不肯和她说话,甚至不愿意看她。她想,他是不是担心在她脸上看到点样子。所以,她其实也没见到杨万流最后面。
最终阿妹过好些年才回来,那时候百花都已经大,到要嫁人年纪。
是不知道阿妹要回来。就那天,看到有人穿着旗袍,戴着副黑乎乎像盲人戴眼镜,穿着跟很细鞋子,也没敲门,啪声就用力推进来。
记得这个动作,像阿妹,但阿妹原来不长这样。而且阿妹在马来西亚。
还在犹豫着,那人哇哇地哭着向走来。
那人哭,知道,是阿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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